何浅的不动如山可不是指她有多沉稳，而是说她真就一动不动了，握着支笔，在考场和数学老师玩起了一二三木头人。她一到何浅身边，何浅就一个字都不写。

    别问她成绩怎么办，何浅在假期的时候请隔壁姐姐帮自己补课，两个人的关系不错，她会和何浅讲一些她的叛逆事件。

    比如她高一时化学老师某一次和她看不对眼，好像是找了她的麻烦。结果但凡以后遇见化学考试，她要么就是交白卷，要么就是胡乱写错误答案。化学老师自然是气，但又拿她没办法。

    她说她不在乎什么排名不排名，分数不分数。她知道自己会做这些题，考完能算出自己该得多少分。反正知识是自己的，干脆就都囤到高考放出来。

    某些方面，何浅承认自己和她很像……只不过她暂时还只停留在和老师较劲的地步，还没到放弃成绩的地步。

    于是乎，她顶着数学老师那能杀死人的目光愉快地度过了考试。

    成绩出的很快，隔天连成绩表沈燕都打出来贴在了墙上。一大堆人挤着看，这次何浅略胜一筹，暂排第一。

    然后她就在沈燕的办公室接到了老师泼的莫名其妙的高中开学第一盆温水，沈燕叫她去数一下语文要发的资料，顺便和她闲聊了几句。

    “这次的考试知识点大多还是初中的，你做的不错，继续保持。”

    何浅怎么琢磨这话怎么觉得不是个味，“您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问的好，我也不知道。”

    好嘛！何浅继续低头数资料。

    “我原本打算泼冷水的，又舍不得往你身上泼，一句话半路拐弯，就成刚才那德性了。初中的知识又怎么滴，那是你的实力。”

    何浅觉得她的样子莫名可爱，“但是……”沈燕画风一转，将刚才跑偏的话掰回去一点，“初中的成绩不能代表什么，何浅，我曾经有过一个学生，她入学时的成绩状态和你很相似。”

    何浅本能地觉得那位同学的下场可能不太好，沈燕的话也不出她所料。

    “我一开始很看好她，她也是个好孩子，一直努力学习。但是，学习成绩就像是坐了滑梯一样。”

    “我明白了，老师。”

    “不……你不明白。”

    沈燕的脸色突然变的有些苍白，“后来那位同学承受不住打击，在一次语文考试后，不仅放弃了学习，连自己的生命也一起放弃了。”

    （3）

    何浅想她大概知道了沈燕的洒脱从何而来，再硬的人心也是肉长的，在沈燕眼里，学习不及学生的生命重要。

    只是不知道她的改变是不是因为那个学生，何浅沉默。如果真的是，她得承认，她有些不舒服。

    没错，有种被当成……替代品的感觉，电视剧里经常会有的梗。

    “你就是你自己，老师眼中的你是独一无二的，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沈燕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何浅数完了资料，抬头对上她的眼睛，“那您眼中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沈燕一声轻笑，回忆起第一天开学的时候。“其实开学的第一天，在校门口我就看见了你。扛着书包，怒气冲冲地就走了进去，把我吓着了，还以为是什么问题少女。”

    “后来在班级里看到你，心里还叫了一声苦，因为你入学第一天就在校长的演讲中睡着了。”

    “再后来看了你的成绩，觉得自己似乎蛮对不起你，把你想象成了一个问题学生。”

    ……

    一点一滴，诸如此类。

    缘分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何浅固执恰巧就固执在二中，让她遇到了沈燕、秦笑、迟意、童奈。出了办公室，走在回教室的路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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