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晌午已过。
戴着草帽挑着担子卖凉粉的贩夫又开始走动了,好像是一个树荫挑到另一个树荫里,然后再到下一个树荫里。
灼人的日光、灼人的空气,灼人的景物,路过每个房屋建筑都觉得下一刻他们就像是点着了,烧起来了。
也不知道为何,今年的夏日格外的炎热,比以往的年月要厉害的多得多,想到这里贩夫就有些担忧,一般出现什么异于平时常规的模样,那都会有些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倒不是他危言耸听,是以往的经验告诉他的,小时候有年冬天就是,莫名其妙的冷,到了四月还在下雪,饿死冻死了不少人呐!啧啧啧,想到真的就是觉得惨的不行。
那年如果不是他们一家窝在地窖里,跟过冬的用的红薯待在一起,估计不是饿死就是冻死。
眼下这天这么个热法,这田里的苗苗到时候该怎么办呢?来个旱涝什么的又得死好多人,贩夫也惦记家里的两亩薄田。
这么闷头想着,脖子晒得一片火辣辣的疼,挑了一会儿就觉得不行了,不能再挑了。
路过广寒王府的时候停顿的稍微久一会儿,王府门前姜围种了许多树许多竹子,瞧着竹子是新植的,好家伙,瞧着这粗壮的,楠竹?毛竹?贩夫也不认得,他只是听说过竹子有这两个名字,不识字,字也不会写。
这里来往的人要多点,乘凉的人不少,王爷宽厚,允许他们待着。贩夫也挑了一处空地好好歇歇脚,将随身携带着的破水壶给拿了出来,这水壶还是他从皇城根下捡到的,结实又好用,多少年了都。
一放下担子,眼巴巴盯着贩夫好久的跟爷爷奶奶在此处一道扎着细小短辫的娃娃们纷纷涌了过来,知道这是卖吃的,甜!爽快也便宜,穷苦人家的也吃的起。
他卖凉粉卖的是良心钱,好吃量又多,天天走街串巷,许多人就认他这老姜家的,时间长了,他也寻思要不也给自己弄个招牌,就请了个先生麻烦赏个字,就在他的四四方方的木头箱的侧面写上一个“姜”字,这样人家也就都认得了。
但后来有有人告他,说这个姜字里面少了一横,这字,不对!
贩夫姓姜,就叫姜之子,但他也不会也写自己的名字,自然也不认得姜。
苦恼了一阵之后,他只得把那木箱上的姜字给划掉,现在就变成了一块大黑疤,原本还漂漂亮亮油光水滑的木箱,就不好看了。
向旁边跟他搭话的人解释完了自家招牌的凉粉的来历,凉粉也卖的差不多了,人也散到旁边吃去了,等不及的已经上手捞了。
贩夫的心满意足的起身他凉粉卖的也很不错,短短一会儿卖掉一半的凉粉又去掉了一半。剩下的再走回家的路,到家的时候凉粉也就卖完了。
正当贩夫准备离去的时候,瞧着广寒王府的大门开了,里里外外的好像在抬箱子往王府里搬,瞧着数量不少,上面还放了红布好像,看着红通通的。不由得冲着旁边站着同样在围观的人疑惑道:“王府这是什么动静啊?”
一个赤膊露肚皮的男子满不在乎地说道:“不知道啊,八成是要有什么喜事吧!反正又不关我们的事,对吧?”说完这个男子就冲着旁人哈哈一笑,然后走到旁边去了。
贩夫疑惑不解,站着寻思了一会儿,忽然是想到什么,猛的一拍大腿,跺脚激动道:“想起来了!赵国的公主要跟广寒王结亲啦!”
都说是王府王府,少梁城里有很多王府,可是眼下这个王府正在抬聘礼似的东西,可不就是要娶亲了嘛!
“哈哈!又要娶一个公主咯!”
卖凉粉的贩夫很激动,对于自己首先宣告这件事感到十分的骄傲、自豪。
周围人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看他,下巴都快掉地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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