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软糯的女嗓唤她。
程窈窕尚没寻到声音来源,余好已跑到她面前。
余好缓了缓,“窈窕,真是你。”
瞥见程窈窕身旁的人,她语气中裹上几分不明的意味。
正值饭点,银河广场人行川流。
程窈窕给她递了个眼色,“好好,你找我有事吗?”
余好霎时心领神会,挽住她手臂,“有事有事,大急事。”
她两人一唱一和,易十一看没看出端倪程窈窕不知道,他隐隐的不耐她反正已觉察出。
程窈窕仍硬着头皮道,“我们有事,就不跟你走了。”
余好携住她手走远,身后那道锐利的目光如有实质地跟随她。
彻底脱离他的视线后,那道刺人的感觉消失,程窈窕松出一口气。
“窈窕,你最近老分神就是因为他吗?”余好猝不及防地开口。
“嗯?”程窈窕顿住几秒,反问,“很明显吗?”
她白皙的脸上没有丝毫尴尬,反倒涩然更多些。
“也不是很明显。”余好挠挠脑门。
她整日里跟程窈窕呆在一块,察觉她最近有些不对劲,随口一问,没想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我回头再跟你吧。”程窈窕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同余好解释,“不过今天你在银河广场干嘛?”
这话戳中余好心事,她略略不好意思,“向南学长约我出来玩。”
“……”
他们俩可真能。
暖黄色的铁艺台灯下,平摊着一精致的日记。
仔细看过去,能发现房间里到处都是些铁艺的玩意儿。
程窈窕偏爱金属饰品,抛光后莹亮的表面和冰冷的触感,都令她着迷。
她不知道第一眼注意到向南,是不是因为这个。
向南身形颀长,眉朗目清,得意起来时,飞扬的神色明亮得如同黑夜中的昼火,配上他的耳钉,让人越看越欢喜。
没见到易十一之前,向南在外貌上满足了她所有的幻想——所有看完各种言情后青春期对可恋爱对象的幻想。
程窈窕父母不别的,在这方面,都是教养极好的人,从不会在她非允许的情况下擅自进她房间,更遑论翻她东西。
所以程窈窕将这一切都十分大胆放心地写了下来,事无巨细。
刚开始是关于向南的一切。
易十一却匆匆闯入她视线。
程窈窕去过一次新疆,越接触他,程窈窕越发觉得他像那支啤酒,夺命大乌苏。
烈酒入喉,夺人魂魄。
到后来,程窈窕也不知道她是记录关于谁的事。
她并不在意这些,现实情况不会允许她恋爱,她自己也不会。
事有轻重缓急,这些充其量不过是她学习之余的消遣之一。
人擅长伪装自己,人前光鲜亮丽,人后总有种种难言的心思。
他们成了她的不可言。
直到王子宁那天发疯,如果不是因为书包里有她日记,她也不至于那样对王子宁。
于是易十一轻易扼住她的咽喉,步步闯入她的世界。
她清晰地意识到,笔下的人早换了角色。
而那个人,在靠近她。
她不受控地被他吸引,又自虐式地强迫自己跟他保持距离。
程窈窕以为自己能在这之间找到一个完美的平衡点。
现在她突然意识到,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易十一。
程窈窕最近在躲某个人。
放学一定是走得最早的,去哪一定是有余好陪着的。
余好察觉到了异样,没什么,她恰好也要避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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