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墟余山
郁长空躺在床上,身边伺候着他的贴身侍人左云,左云跟郁长空虽是主仆,却是从一起长大的。
据左云天生是鬼,这在冥界可是首例,有人他是鬼和鬼的后代,可在冥界,鬼是无法孕有后代的,也有人他母亲是个冤屈而死的孕妇,拼着最后一口气将他生下,不想他早在她腹中就已经死了。
不过这一法很快又被人推翻,因为鬼胎是无法成长的,可左云偏偏长成了,虽然他成长的过程很缓慢,一千多年才堪堪长成凡界成年男子的模样。
冥界对于左云的出生,一直是个迷。
自从郁长空从幽冥司搬出来,就再也没让人侍候过了,若不是北阴大帝见他伤重,大概也不会放左云从幽冥司出来。
“左云,准备水,孤要沐浴。”
郁长空总觉得自己身上还有那股让他想死的味,板着脸吩咐。
左云在床边,闻言伸手戳了戳郁长空手臂上的肉。
“你做什么?”郁长空这两日的心情真的糟糕极了,皱着眉没好气的问。
“您还嫌自己没被蒸熟,想再煮煮么。”左云面无表情的。
郁长空眼一瞪,差点没气厥过去,“左!云!!”
“唤奴何事?”左云表情平静,毫无波澜,这种人,在凡界还有个很是贴切的形容词——面瘫。
郁长空气的胸膛起伏剧烈,真搞不懂明明时候很活泼的人,什么时候越来越沉默,到最后甚至长成这么个死样子。
“去给孤准备热水,什么废话都不许,现在立刻马上!”
“您吩咐一声就行了,何必如此激动。”左云着,人已经走到门边,出去准备了。
没一会他又回来,拎着几大木桶的水,转去了屏风后,那里有一处不大不的水池,是郁长空沐浴的地方,当然,这水池比起幽冥司他宫殿里的那个九转龙鸣池可差得远了。
“啧啧啧。”左云都颇为嫌弃,“这住的还习惯么太子?”
郁长空已经走过来,闻言扫他一眼,“几日不见你这嘴是越发欠揍了,过来帮孤更衣。”他嘴上虽是这样,却是自己动手将衣服褪下,只将褪下的衣服递给左云。
左云面无表情得接过放在一边,他的这个主子,跟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身处高位,却从不自命清高,他可以跟天帝把酒言欢,也可以和凡界的乞丐坐在一起啃馒头闲谈,在他眼里,太子是个很奇怪的人,也是他打心眼里最敬佩的人。
“陛下让我带了话给你。”左云边给郁长空擦背边道。
“哦?”郁长空挑了眉,“父皇什么了。”
“陛下让您三日后前往凡界寻女判。”
郁长空猛的回过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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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着凡界的律法,青如玉不得不同无数生人一样匆匆从街市离开。
临走时,原青如玉想让老陈送一送幕璃,奈何后者坚持不用,青如玉也不好勉强,再三确认了少年的身体没有大碍后,她才放心走了。
是夜,青如玉在这样寂静的深夜里很快入了梦。
熟悉的白雾将她再一次带入属于刘馥和尉冉青的故事中。
只是她没想到,这将会是她最后一次梦见他们。
又是一个冬季,整个世界都是银装素裹,望眼一片纯白。
甘泉宫,一代代皇帝的寝宫,此刻甘泉宫内的侍女太监进进出出,一阵阵的咳嗽从寝殿的里面传出来。
“自从尉质子走后陛下就病了,且一直反反复复的总也不见好。”
“可不是,这刚有起色还没两天又病了,那太医令都可以直接住进咱们甘泉宫了。”
“诶你,咱们陛下跟尉质子感情怎么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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