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很冰，没有一点活人的温度，秦雯身体微微一颤，扭过头，看着她，她一袭白衣，不染纤尘，一支玉簪挽起三千青丝，就好像坠落凡尘的九天玄女，神圣至洁，不可侵犯。

    秦雯清楚地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冷月飒的场景，她因为无意间听道宫里丫鬟议论说泠王殿下南海巡查寻得一倾城佳人，甚是宠爱，当时她觉得新奇，她从小便跟在秦沧郢身边，他是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了，京都多少女子想投入他的怀抱，可也只能想想，这不仅因为秦沧郢克妻之说，更是他出了名的清冷无情c手段残忍。

    世上有一女子，泠王殿下肯为她折腰，可谓天方夜谭。

    可当秦雯溜出宫，看到冷月飒的那一刹那，她震惊了，也信了，她从来没想过世上真的有人可以美到足以令世间万物都为之失色，可有惊世容颜也就罢了，关键是她无形中散发出的尊贵，足以令众生仰望，万灵膜拜。

    从见到冷月飒那一刻起，秦雯就已经完全折服，生不出一点嫉妒，或许她永远是所有女子仰望的存在，在她面前，不管是谁都如一粒尘埃般毫不起眼，即便后来，繁清水也爱上了冷月飒，秦雯也生不起半点恨意，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而她感觉到的只有无尽的悲哀和认命。

    “五嫂”秦雯声音沙哑，眼角还有泪痕。

    “你昏睡了整整一夜。”冷月飒微微一笑，将她扶起来，轻轻抚上她的额头，没有发烧。

    秦雯环顾四周，这是一间不大不小，很简陋干净的屋子，“五嫂，我们这是在哪？”

    “这院子在皇城外，沧郢说这里清静，于是就买了下来做个落脚之处。”

    “五哥去哪儿了？”

    “沧郢有事，出去了一趟，很快回来。”

    秦雯点点头，扑进冷月飒怀里，自责道：“五嫂，对不起，繁府那天的那些话，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太笨了，一时没有想清楚，你不要怪我，你大婚那天，其实我去了，我就站在人群了，看着你坐着花轿绕了京都三圈，然后进了泠王府”

    “我都知道”冷月飒轻轻抚摸着她的背，眼中神色不明，她当然知道她说她恨她不是有心的，她只是不想在繁清水面前失去尊严，那场婚礼，她知道她在她身边，她说过要陪她一起进王府的，即便她们之间隔了个繁清水，秦雯一直没有怪过她，可是为什么

    就在冷月飒锁眉思索时，一把刀子插在了她的胸口

    冷月飒低眸淡看着那把刀子，还有握着刀子的那只微微颤抖的手，面无表情，连她也想杀她！

    秦雯小脸苍白，可目光尤为坚定，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五嫂你不要怪我，我不想杀你的，可是清水死了，他是我的丈夫，他却那么爱你，他只是太想证明自己了！他变成那个样子也全是因为你！可你怎么能让黛戈杀了清水呢！”

    冷月飒一言不发，尤为平静地看着那插入心脏的刀子，终于，脸色浮起一抹无奈，叹息道：“傻丫头，你以为就凭这把刀子能杀我吗？”

    她是天命之主，魔界之皇，整个六界都想要她的命，天界那些神仙想要杀她，精心筹谋数年，就连天火焚境和往生丹都用上了，她不是照样还没死？

    秦雯一怔，缓缓看向那把匕首，明明深深地插入了她的心脏，可是一滴血也没有。

    匕首化为飞灰消失不见，冷月飒站起身来，白衣不染，一身尊贵。

    “你杀了我吧。”秦雯苦笑，她真没用，连替清水报仇的能力也没有。

    冷月飒看着她，眼中充满心疼，黛戈早已不是黛戈了，可在他们眼里，她还是她冷月飒的婢女。

    秦雯想杀冷月飒，冷月飒并没有责怪她，她和沧郢欠秦雯太多了。

    “傻丫头，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爱自己”冷月飒轻轻摸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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