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那一巴掌呼之欲出。
花争颤抖了一下,指着面前抽泣的男孩,“他骂我是‘野种’。”
话音一出,慕文急速坠落的手掌似乎被什么力量猛挑一下,它仿佛像一片毫无生气的落叶一般,缓缓划过花争的脸颊,无声无息。
“凭什么该我道歉?我不道歉,就不!”
花争的雪白的小脸气得像一片火在烧,她咬着牙,孤独又勇敢地反抗着周围蛮横无理的大人们。
慕文的心蓦然被一片潮水淹没,他不再呵斥花争。
而对方家长不依不饶:“哟哟哟,怎么了?整条街上有谁不知道,慕花争是个捡回来的野孩子。她金头发,白皮肤……”
“住嘴!”慕文暴喝一声,他平素都温和待人,鲜少对人发怒。而这一次,声如霹雳,老师和家长都不由得浑身战栗了一下。
那个小男孩的母亲也识时务地就此打住,绕过这个话题。
对方索要的赔偿,慕文一一应允,而花争自始自终没有道歉一个字。
末了,慕文抱着女儿离开幼儿园的时候,那个小男孩突然冲出来抓住慕文的袖口。
“叔叔,花争,是我错了,我不该说那样的话。你们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花争像拍苍蝇那般打开男孩抓着自己父亲的小手,不改盛气凌人的模样:“不好!我再也不会来上学了,绝不!”
说完,她冲那个男孩做个凶神恶煞的鬼脸,靠在慕文肩膀上嘟囔着催促阿爸快点回家。
那个男孩子望着花争父女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禁咿咿呀呀扯着刚刚走出来的妈妈的衣袖,又哭了起来。
而另一边,花争靠在慕文的肩膀上,哑着声音问他:“爸爸,他们说的都不是真的,对不对?”
自她有意识起,那些谣言冷语就在她耳边细细碎碎。她的淡金细发,她的如雪肌肤,她的琥珀色眼眸……她周身上下每一寸异于同伴的肌肤,似乎都在念叨当年的秘密。
“对。她们撒了谎。”慕文没有回避女儿那双水一般的眼睛,反而是直接盯着她的眼睛。
可是得到答复的花争却没有满意,慕文永远这么说,她也希望他这么说,只是某个声音总在念叨。
她盯着自己白雪一般的肌肤,把头埋得更深了。
“阿爸,为什么我长得和大家不一样?”
慕文怔了怔,虽然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只是他以为它可以再晚一点到。
“因为生命总是很奇妙的。”慕文轻声细语,“孩子和阿爸阿妈总会有不同之处,这样,生命才能往前走……”
花争并不能理解那句话,她只是觉得自己的不一样,有点太不一样了。街上的小朋友都在躲避她。他们总是在她背后细细碎碎,说着她不能得知的秘密,仅仅因为她和他们不一样。
“可阿爸阿妈和他们是一样的…”她小声嘟囔着,手指紧紧抓着慕文的领口,一双明眸泫然欲泣。
“花争…”慕文停下了步子,他十分心疼地注视着花争强忍着泪水的模样,“阿爸阿妈和他们也是不一样的,世界上没有谁和谁完全一样。”
花争只把脸紧贴着慕文的胸膛,显然,她不愿意听这种废话。
“唉!花争…”慕文抱着她坐到了公园里一座公共座椅上。三年来,他一直守口如瓶,小心翼翼地守护她们母女俩。如果花争的身世简单一点,模样平凡一点,他几乎就能瞒天过海。
现在,他已经黔驴技穷,而她还不过三岁!
“花争,你知道吗?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骁勇善战的将军,他的模样也是与众不同的,可他建立了旷世奇功,名垂千古。”
慕文尝试着用美好而古老的故事转移花争的注意力。孩子年幼,果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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