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79 章(第1/4页)  美人不识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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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以为梁秋危不yù让外人知晓对食的事,是担心她娘会因此受委屈,不承想还有这一层考虑在里面。

    见她神情恍惚,目光间似乎很是犹疑,沈怿忽然感到不安,几次张口询问,却yù言又止,好容易见她视线转了过来,才试探xìng地问道:“我娘的事,你不会怨我吧?”

    书辞在他脑袋上揉了两下,摇头说不会,继而又望向那个太监,“后来呢?这个……驸马的妹妹,怎么样了?”

    “厂公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之后,我便依照他先前的吩咐偷溜出宫带干娘离开。”崔福玉很遗憾地垂下眼睑,“本来是把她安顿在城郊的一个农户家里,但是得知厂公被斩首之后,干娘便……”

    随着他语气的停顿,书辞的心也跟着往下沉,一路沉到那口深不见底的井中。

    起初怀抱的一点点希望,在此刻已全然熄灭。

    十五年前那场祸乱里存活的主要人物,早就去了十之八九,她的确不该有过高的期望,然而面对现实,心里还是觉得失落。

    书辞一晚上心情大起大落,到如今终于有种疲惫且无力的感觉。

    可仔细想想,娘亲在当世的重重压力之下,还肯为了爹爹殉情,无论如何,她都是很钦佩的。

    无人再开口说话,四周显得尤其安静,远处敲锣打鼓的声音像是近在咫尺,黑暗仿佛无休无止,月亮久久没有从天狗嘴里吐出来。

    崔福玉在一片沉默里出了声,“其实讲句大不敬的,在贵妃这件事上,太后实在是做得不厚道,所有坏事都让厂公替她干尽了,最后还过河拆桥。”他轻叹,“干爹虽有过,可也有功,东厂还在的时候,朝堂上下井井有条,从未出过岔子。他替大梁鞠躬尽瘁了十多年,死后却落得一身骂名,可惜我人微言轻,连帮他说一句话也不能……”

    他在漫长的黑夜里长叹,背后的景物逐渐清晰,远处的喧哗也平息了,明月清辉从脚边洒下,沿着老旧的石凳石桌爬上了人的脸。

    书辞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从世人嘴里听不到半句好话的她的亲爹,竟也会得人真心虔诚地敬佩至此。

    月蚀过去了,再抬头时又是圆满的一轮,可她赏月吃蟹的心情已经dàng然无存,连拜祭淳贵妃的心思也没有了。

    看在她的面子上,沈怿并未为难崔福玉,只吩咐他把这里收拾好,自己自求多福。两人仍是按原路返回,此时的大宴正在高潮,放眼望去一派歌舞升平。

    书辞和沈怿向帝后请了辞,早早地坐了马车回府。

    事情到这个地步,似乎所有的疑点全部解开了,她想了一夜,最后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书辞抱着被衾坐在床上,望着那边鞠水洗漱的沈怿,“我们是被我亲爹的死给误导了,以为他是受长公主所累,其实十五年前发生的,是两件事。”

    “你都理清楚了?”他拧了把巾子,走过来给她擦脸。

    温热的面巾拂过眉眼,书辞半睁半闭地点点头,“一切经过得从你娘说起。”

    “当时淳贵妃被先帝所掳,为了戎卢部献媚取怜,参与朝政,陷害驸马一家被满门抄斩,结果驸马因病而亡,长公主与先帝结仇,开始私下招揽群臣,结党营私企图谋反。

    “而与此同时,我爹在江家抄家入狱之际救下了我娘,不久之后便有了我。但在这个时候,淳贵妃不知由于什么得罪了太后,于是被推入井中,做成了她失足落水的假相,又在宫里传出消息,把这口锅扣在你头上。”

    沈怿给她洗好了脸,将面巾随手丢回铜盆内,上床盘腿坐在她对面。

    书辞继续说道:“太后因为怕我爹走漏风声,所以想杀人灭口,正好没多久出了长公主谋逆的案子,于是便顺水推舟,借此机会除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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