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忍,菲尔德还是不得不如实道:“我很抱歉伊尔森,我听西蒙说,边境护卫队扩大范围翻遍了几乎半个马卡鲁山,没有发现亚当……”
伊尔森眼中刚刚燃起的希翼又一点点寂灭,他麻木地重新闭上眼,再不看别人一眼。
那个心地善良又活泼爱笑的男孩,他是最忠心的仆人,最热心的朋友,最亲密的竹马。
谁也没想到,只不过稍不留神,这个尚年轻鲜活的生命就被无情地吞噬殆尽。短暂的分离,竟然成了死别。
菲尔德紧腰下唇,刚刚才被逼退的泪意又无法控制地上涌。
亚当明明比自己还要小,即便在戴瑟伦斯城长大,却一直保有一颗柔软的心,是他来的这个世界后,第一个对自己表达善意和温柔的人。
屋内陷入沉默,许久,才有一个声音沙哑叫着菲尔德的名字。
安柏昏迷几日后终于转醒,其实昨天半夜他就已经醒了,也从子爵口中得知了他们现在的处境和所在。
“菲尔德,”他道,“我有话和你说。”
菲尔德狠狠地闭上眼,收起席卷全身的悲戚。
逝者已逝,生者犹存。
而现实留给他们悲伤的时间,真的不多。
菲尔德将脸埋进袖子中,胡乱地擦了擦,这才转身坐到了安柏床边。阿瑟子爵坐在另一侧的床头,正时不时地替安柏擦着额头的细汗。
也不知是毫无所觉还是已经默认,安柏直接忽略了的子爵在他脸上动作的手,他看着菲尔德,目光深沉,似乎是在犹豫和斟酌如何开口。
菲尔德仿佛猜到了他眼中的含义,于是率先开口道:“安柏,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西蒙,虽然是意外,但是,如果没有遇到他也就算了。如今与他重逢,我想和多维特留在他的身边。”
安柏和伊尔森早就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而阿瑟和瑞塔也不是傻子,单从昨天那位高大军官将领把菲尔德抱在怀里的神情看,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就不一般。
所有人都露出严肃的神情,但听菲尔德道:
“如今结伴去罗兰的计划怕是要泡汤了,但我虽然没再打算离开,和你们一起启程去罗兰,却不会让别人阻拦你们的来去。”
他看着安柏苍白的脸,笃定保证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身陷危险的。”
安柏眉头微动,喘了口气,才终于得着机会开口,他慢慢道:“不过区区一个无名无实的将军,我还会怕他不成,哪里就用你去做什么牺牲。”
菲尔德没想到安柏重伤初愈,一开口居然是在耍嘴皮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安柏便又低低道:“如今重新回到法兰托利亚,我也有些事情想去办。”
他要带着父亲去见养父博伟尔,一想到父亲跟他说起博伟尔这个人已经死战在当年的战场上,甚至是父亲亲眼所见,安柏就觉得心中焦急烦乱。
当年的事情,已经朝着一个扑朔迷离的方向发展了。为了洗刷徳雷弗里克家族的冤情,即便他如今只能躺在床上,却也必须去弄个清楚。
菲尔德也是想到了这层,遂点点头,明白他话中的深意。
既然已经摆脱了伯里斯的追击,弄清当年的事,是这对父子接下来必须要做的事情。
菲尔德倒并不担心西蒙会执意阻拦安柏等人的离开,反倒是对阿瑟子爵的事情拿不定主意,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和西蒙说这件事。
这件事关系重大,他既然知道了,就不会瞒着西蒙。可他又绝对不想伤害到安柏他们,不想他们遭到危险。
可有时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凭菲尔德如何纠结,现实是,他还没等到西蒙回来,前方的军情战事就发生了急剧变故。
大声的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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