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时赵鲤埋头走在了前面。
秦淮看着她的背影,缓缓吐出了胸腔那口气。
怎么会不知道呢。
慢慢来。
“想去哪?”秦淮问。
“……吃晚饭?”赵鲤说。
他低头看看表,不知觉已经到晚饭时间了。
他们出了听闻,在门口碰上了熟人。
“江琳?”赵鲤打了个招呼。
江琳在这见到他们也不惊讶,笑着点了头。
她面色不太好看,眼下一片乌青,赵鲤惯来关爱漂亮小姑娘,她关切的问,“没事吧?”
江琳摸摸自己的脸,苦笑道,“这么明显?”
然后赵鲤才得知,江琳和张景分手了,这才过去一天而已。
似乎恰恰就是刚成年这样的年岁,大家热衷于追逐逢场作戏的快感。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赵鲤静静的看,不能评价。
刚才因为自己亲了秦淮的慌张和尴尬消失不见。
交谈几句之后,江琳进了听闻,赵鲤和秦淮走了。
“算了,我直接回家。”在车上,赵鲤说。
秦淮顿了顿,按下按钮关掉音乐,侧头说,“你不能因噎废食,噎的还不是你。”
赵鲤愣住了。
秦淮说的很认真。
她理解的,也很认真。
“你是说?”赵鲤迟疑着。
秦淮别开了脸,发动了车,“去吃饭。”
从车上到饭店,赵鲤都有点恍惚。她先是盯了秦淮一阵,但现在再看他却有点心虚。于是扭头看着外面的街景,人来人往,从城市里的车辆和人群都是一样的面貌,她看不出个花。
车停在一个小巷口,秦淮为她开了车门。
附近都是普通的民居,只有巷口转角有个早餐店。
赵鲤心说,这又是一个专注吃喝人士才能找到的地方。
熟门熟路的绕过几条一模一样的巷子,两人到了地方。
这是一户人家,门口贴着郁垒神荼两门神像。
秦淮敲了门,一个包着头巾的妇人出来迎客。
是进四合院,里头有葡萄藤,小木桌,角落堆着一堆黑石头。
妇人把他们领进了门,就自己进屋了。
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
两人在小木桌前坐下,“知道赌石吗?”秦淮打破了沉默。
“嗯?知道。”
“角落那些石头就是翡翠原石,”他抬抬下巴。
赵鲤转头看,这堆破石头里还能磨出玉?石不可貌相。
“江叔这出过很多老坑种的好石头。”秦淮说,“但比起这个,我更喜欢他的兼职。”
“兼职厨子?”
“孺子可教。”
赵鲤笑了起来。
“人们看见玉生了欢喜,那是老天给的,吃着食儿生了欢喜,那是我老江的本事,我高兴。”围围裙戴帽子的壮硕男人从门里走出来,他嗓门很大,葡萄藤上落的鸟都吓的扑腾飞起来了。
他手里提着壶,给两人上了茶水。
赵鲤端着茶杯,说了谢谢。
秦淮则微笑着看着她。
江叔拍了拍他肩膀,转身进厨房。
赵鲤靠着手又笑起来。
“地方挺好的。”她说。
“怎么个好法?”
“静辟又不冷清,自在又不随便。”赵鲤说着,抬起头环视一周,“要拆迁的话,寸土寸金,哦,我忘了,已经是寸土寸玉了。”
“拆迁规划……”
“别,”赵鲤打断,“不听这个,多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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