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程度。
另外,陈正也不太相信外交部会管的这么具体,直接要某个企业放弃赔偿。按照部门职责范围,外交部一般是不会干预国内事务的,尤其是企业的事。
尹主任故作潇洒地笑起来:“陈矿长是不相信我了。”
陈正没有正面回答尹主任的问题:“我们向外商提起索赔的事情,事先有一份正式的报告上报省厅并呈报省政府和冶金部,得到了上级部门的批准。现在要放弃,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说法,而且还要重新写报告待批。”
陈正言外之意,这个事不是你们省外办说了算,我还有上级。你们省外办,甚至外交部,并不是我的上级。
尹主任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那位外交官是什么级别,部里没有说,我们也不太好追问。但放弃惩罚性赔偿,的确是部里的意见。我们省外办有电话录音。”
尹主任介绍,省外办与外交部的工作电话都留有录音。
这话一说,大里山的人都不做声了。
尹主任觉得占了上风,又说:“外交无小事。企业的利益必须要服从国家的利益。要讲政治。”
外交无小事,是领袖说过的话,主要是强调外交工作的重要性,并不是说外交上真的事无巨细都是头等大事。怎么可能!
一时,场面很静,没人说话。
事情扯到了政治层面,风险就大了。
过了一会儿,冯厅长说:“张秘书长,尹主任,是不是今天先到这里?我再跟陈矿长他们商量一下。”
张秘书长和尹主任都点头,他们认为今天的话已经说到位了,执行上估计不会有太大问题了。
他们正准备告辞时,突然郑斌说话了:
“各位领导,我想说几句。”
场上的人都一楞。
张秘书长和尹主任都看着郑斌。冯厅长介绍:“张秘书长,尹主任,他叫郑斌,是今年刚分到大里山铁矿工作的大学生,外商的那个装置就是他发现的。他参加了与外商的谈判,身份是陈矿长的特别助理。”
随后,冯厅长也没有征求张秘书长和尹主任的意见,便说:“小郑,你有什么话就说。”
冯厅长也是憋了一口闷气。
他是一直坚决支持大里山铁矿索赔的。从他所接触的人来看,都认为大里山铁矿做的是一件有志气的事情。
本来再有几场谈判就可以和外商达成协议了,因为第二天的谈判双方立场已经比较接近了。谁知这个时候外交部横着插了一杠子,还拿“国家利益”c“讲政治”等等大帽子压人。
但他和陈正他们都是受党教育多年的人,又身负重任,即使心里有异议,嘴上也不方便说出来。
现在郑斌要说话,冯厅长不用想,就知道这个年轻人一定是跟尹主任唱反调。他乐得借郑斌的口表达一下他的不满。
郑斌说:“各位领导,我有几个问题要说明一下。
一c这一次不是一般的质量问题,而是外商故意另外安装了一个延时装置和闭锁装置。
这是恶意的行为,就好像恶意诈骗一样。如果这样的行为都可以不被追究,那我们还有原则吗?那我国的法律又置于何地?
二c我们国家与那个国家友好,是国家层面的事。企业之间的生意交易,是企业层面的事。一码归一码。
这家外商企业给我们企业造成损失,我们企业提起索赔,是符合商业规则的。
如果说一家企业的索赔就会影响到国家之间的友好,那这种友好也未免太脆弱了吧。要知道,那家企业是私营企业,他们的第一原则是赚钱,不是友好。
他们国家外交官高喊“友好”,不过是打着“友好”的旗号来维护他们企业的经济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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