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也似乎含了期待。
他在期待什么?
他与她下一次再见么?
最好不要!
所以商娇将脸调往别处,只作未见。
宋国作别柔然一日之后,睿王也向布罗可汗辞行。
返程的队伍一路浩浩荡荡行去,很快便将柔然相送的队伍抛在了身后。商娇坐在王驾之中,看着渐渐远去的柔然,心里很是失落郁郁。
她觉得这段时日以来,自己做什么事似乎都不甚顺遂。
这几日,她每日都去求见阿那辰,想向他解释当时之事,可皆被阿那辰的侍官拒之门外。
想想也对,作为一国的王子,阿那辰并非没有心计之辈,但对她,却当真算得是倾心相交,甚至在她面前都不曾掩饰自己的任何思绪。
不然,阿那辰与阿那月对彼此的心思,连大魏安插在柔然王庭的探子皆无所发现,何以却让她给识破,揭穿,从而大白于天下?
虽然,阿那辰待她,有一些移情的作用,但商娇却从不否认,他对她的情谊。
她原以为,她与阿那辰可以成为朋友,即便今后一个身在草原,一个身在大魏,也能彼此惦念,但到底是她想得太天真。
此事一经揭穿,她虽然成全是阿那辰与阿那月,让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但到底是为国事的成分居多,阿那辰从此对她心生芥蒂,也是自然而然之事。
本来失去一个可能的朋友,已令商娇伤怀不已,而今日出发之前,她向刘恕的请辞,更是令她颇感郁郁。
商娇与陈子岩刚才互通了心意,正是难分难舍之时,她巴不得此时回程,可以重归陈氏的商队。再加上睿王自那日生了大气之后,虽其后几日在她面前皆作不显,但不知为何,她这几日总觉得睿王脸色阴沉,尤其看向她的时候,眸色更是深沉。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令商娇有几分害怕。但怕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是以,今早全员出发之时,她便偷偷找到刘恕,向他禀明这段时日以来,素纤的侍茶工夫已臻上乘,想让她来服侍睿王,自己则好回到商队中去。
刘恕彼时正忙着做最后出发的准备,听完商娇的话,不由张了张嘴,似乎有些为难,又似乎欲言又止,却最终只化为不耐的一句话:“哎呦我的姑奶奶,您就消停会儿吧。这段时日以来您也不是不知王爷心中烦闷,若您再让我拿这些事来烦他,岂不是要了老奴的小命?”说罢,也不待商娇说完,便几下把她打发了。
是以,如今坐在王驾中,商娇看着不远处,与自己同处一间斗室里,服饰华贵,却面色沉沉,只是埋头翻看诗书的睿王,商娇只觉得车厢内空气憋闷,不由得长长哀叹了一声。
正恹恹地托着腮,想趁着睿王不备的工夫偷偷倚着车壁打个盹,商娇却突然听得外面一阵马蹄飞快,像是朝着王驾的方向而来。
与此同时,便是外面护卫的牧流光一声喝问:“谁?”紧接着,便是一阵兵器出鞘的声音。
却听外面一人朗问,似已走到了近前:“我乃宁王阿那辰。牧侍卫,请问商娇在里面吗?”
阿那辰?
陡然听到来人的声音,商娇陡然间来了精神,心中涌起一股惊喜,赶紧掀了轿帘,站在车辕上,看向外面的来人:“辰哥……”刚想唤他,却突然想起如今的生分,与他连日来的拒而不见,遂只得诺诺地在辕上行礼道,“奴婢见过宁王。”
阿那辰骑在骏风背上,正俯首看着商娇。见商娇如此说,他挑着一双浓眉,虎眸中含着微微的嘲意,咧唇笑问道:“怎么,如今不唤我辰哥哥了,便连红飒也不要了吗?”
商娇这才注意到,阿那辰的身旁,竟还牵着一匹枣红的神骏——正是当日他亲自为商娇套来的红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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