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勾牵出一丝熨贴。
可是,他的手马上又松开了去。
她心里起了一丝淡淡的苦凉,又苦笑了一下,想,这就是天明吧。
她忍不住抬起眼,悄悄地打量他,那个沉默的男子,那样干净,带着清冷,好像不染尘俗一样。看到他,就好像在现实的血河里、偶尔抬起头呼吸到一点清新的空气。
他转看她。目光对视上,她忙不迭把目光转向放在他身旁的菊花,他也垂下目光。
她请他把花瓶递过来。
花瓶里chā着一大簇黄灿灿的菊花。她从里面摘下九朵,用花束上的丝带,编织成一个金黄的圆圈。
好像一轮暖融融的太阳。
她把这轮太阳捧在手心,贴住胸口,才觉着暖和了一点。
“天明,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谈判。”
他迟疑了一刻,似乎想留下,终是站起身,道:“负责给你诊治的是总统府的医官,该注意的事我都已经jiāo待。你自可放心休养。”
“谢谢你,天明。”
他转头一笑:“不是说过,不必总是道谢。听起来生分。”
他的话似乎有一种平抚她内心的yào力,她微笑着点了点,可是,还是觉着冷,只好更握紧了那一小圈菊花。
南天明走出病房,看到空dàngdàng的走廊上,只有瞿东风一个人靠着墙站着。
见到他,瞿东风问道:“她怎么样?”
“她还好。医生说,她不能再受刺激。”
“我知道。”
南天明看了下表,已过午夜。见瞿东风没有走的意思,道:“明天一大早就要谈判,早些休息吧。”
瞿东风没有理会。
南天明也不再多说,从瞿东风身边走过去。
身后,瞿东风忽然开口:“你是个好人。不过,在谈判桌两边都做好人,可没那么容易。”
南天明自然听得出瞿东风的言下之意,没有回应,淡淡一笑,兀自走了出去。
南天明走后,走廊里更加安静。
墙壁上的自鸣钟得其所哉地摆动着钟摆。他独自站在走廊上,忍受着每分每秒的嘀嗒声响。
护士走进卿卿的病房,又走出来,他问道:“她睡着了?”
护士点了点头。
他走到门口,伸出一只手,抓住门把手。手握在把手上,迟疑住。隔了良久,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晨光透过窗帘,病房里朦朦胧胧有了一些光亮。
护士走进来,见她已经睁开眼,便到窗子前拉开了窗帘。
她看到窗外起了微风。树叶慢慢的飘下来。就想起来,小时候,她站在葡萄架子下面,望着架子上结得满满的葡萄串,总是想东风哥长得高,等他来了就能帮她摘葡萄了。
清冷的花气丝丝袭来,手里菊花编的太阳早已枯败。护士走过来,想帮她拿掉那圈枯花。她笑了下,想留住,可是花已经枯得不能看,也就由着护士拿走了。
护士随口说:“那位先生在外面呆了整晚上,到早上才走呢。”
她猝然伸手,把护士就要扔掉的枯菊花、又要了回来。
倦怠地闭上眼,记忆和现实都变得一半清醒,一半模糊起来。隐然,听到深深浅浅的水声,流过岁月的初春和深秋,向内心深处流去。
声声催忆当初
总统府主楼前面的广场上,照壁上镌刻着“民主新政”四个大字,在早晨的阳光下闪耀着金灿灿的光辉。照壁下面,一大早聚集了成群的中外记者。
瞿东风走下汽车,记者蜂拥而上,把他团团围住。他抬起眼,看了眼照壁上金光闪闪的“民主新政”,淡淡一笑,对崔炯明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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