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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鲁特所了解的关于帕格-亨利的情况。莱斯里-斯鲁特是个枯燥乏味、野心勃勃的外jiāo官。过去在巴黎,他们四个人一起开开心心地过了大约一年以后,他把娜塔丽-杰斯特罗抛弃了。那时他和菲尔看上去同样没良心。她现在对斯鲁特比较好,因为他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他竟跟犹太人的事务发生了关系,这显得特别怪;因为他抛弃娜塔丽主要就是怕有了犹太老婆会影响他的前程。

    “你听着吗,帕米拉?”

    “噢,好吧,七点钟。”

    一眼看上去,拥挤的萨沃伊饭店丝毫不受战争的影响。可是暗淡无光的壁灯、尘埃满布的帷幕、洗得露出线头来的桌布、上了年纪的手脚不灵的侍者穿着袖口与肘部都已泛绿的黑制服,表明光景艰难。来吃饭的人也是这样,最富裕的lún敦人都有一副憔悴的寒酸相。斯鲁特喝了一匙黏糊糊的苏格兰ròu汤,他为这盆汤已经等了二十五分钟了。他做了个鬼脸,放下汤匙。“萨沃伊走下坡路了。”

    “还有什么不走下坡路呢?”帕米拉摆弄一下紧围在她细脖子上的珠宝项链。斯鲁特猜想她一定在发烧:她双颊上有红晕、眼睛闪闪发光、断断续续咳嗽、灰色的开襟羊毛衫钮扣全扣着。

    “新加坡就没走下坡路嘛,”菲利普-鲁尔说。“今天我采访了一位病假回来的将军。他们那地方大pào林立、飞机成群,他们已准备好对付日本人啦。他们的勇气鼓起来了,俱乐部里威士忌苏打到处哗哗地流着,连老拉福尔斯旅馆都拥挤不堪,充满了欢乐。他是这么说的。他发现lún敦越来越不行了,吓坏人。”

    帕米拉咳嗽着说:“像这里的居民一样。”

    鲁尔拉了拉他浓密的红色小胡子,咧开嘴笑着。“你呀,亲爱的,你的模样真迷人。”

    很久以前,这歪嘴一笑曾像酒精一样使她兴奋。鲁尔有点方的脸胖了一些,从前很密的头发稀了一些,可是他热切的蓝眼睛仍然使她激动。她原以为自己对他已没什么感情了,事实并非如此!

    他们在巴黎的恋爱从一开始就不顺利。她为了他那些女侍者啊、jì nǚ啊大闹,而他却认为没有理由要为她改变这些低级趣味。她为了一个漂亮的耶鲁大学生一个由布里奇波特来的安提诺俄斯真的大闹一场。鲁尔和他溜到马略尔卡岛非常快活地过了三个星期。这一嗜好鲁尔是在中学里养成的,虽然总的说来他更喜欢同女人鬼混。等他回来后,她大发脾气,闹得天翻地覆,他把她揍得直挺挺趴在地上;于是。她又羞又火,几乎发疯,喝了一瓶碘酊,痛得又打滚又呕吐,他在早晨三点钟开车送她进医院。这一件事情终于使他们断绝了关系。鲁尔继续过他的这种生活。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而从他的观点看,实在也不算一回事。

    他像斯鲁特一样,在巴黎学俄语;这就是他们同住在一间房子的原因。他被派到苏联当记者以后,碰到“大剧院”剧团里的一个姑娘。那姑娘非常漂亮,于是他就和她结了婚他是这么写信告诉帕米拉的仅仅为了占有那姑娘的身子,因为她非常一本正经,什么事都听不进去。他把共产主义的“婚礼宫殿”里的仪式描写成一场笑柄:瓦lún泰娜的父母、亲戚和“大剧院”里好朋友站在四周傻笑,一位神情严厉的胖女士,穿着一套裁剪考究的衣服,简短地给他们上了一段共产主义婚姻课,而新娘子呢,脸臊得通红,一只手紧紧地攥住她漂亮的英国心上人,还有一只手拿着一束蔫了的黄玫瑰。就这样,鲁尔有了一个俄国妻子。他一离开俄国,就把这件事丢在脑后了。

    帕米拉避开他亲昵的凝视,哑着嗓子说:“你相信新加坡真是那样吗?”

    “干吗不相信呢?我们的垄断资本家通过几个和平主义的部,就在我们鼻子底下,在这儿英国老家建立了刮刮叫的强大空军和防御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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