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师从黄梅得到佛法,回到韶州曹侯村,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当时,有儒士刘志略,非常礼遇。刘志略有姑姑做尼姑,名曰无尽藏,常读《大涅盘经》。
禅师一听经文,就知道其中妙义,尼姑于是就拿经卷问字,可禅师却说自己不识字。当时尼姑大惊曰:‘字尚不识,焉能会义?’。禅师却平淡道:诸佛妙理,非关文字……”
“诸佛妙理,非关文字……”孟桐回忆起这八个字,似乎若有所思。
叶宇随后面向众人道:“既然诸佛妙理、非关文字,那两位主考大人,在试题之上不留文字,又有何错?若是任何问题皆以书面文字表达,岂不是落入下乘?”
一番侃侃而谈,让原来的大厅渐渐趋于安静。而居于首席的岳霖与范大成,却是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而从彼此的眼中,均看到了惊愕之色。
“以在下之见,二位主考此举,其意是让诸位懂得,凡是绝非一成不变!让我等学子勿要读死书,死读书!读书乃只是修身,然治国安邦的学问却在书本之外!如此用心良苦,诸位难道还不明悟吗?”
“……”
“我等有愧,辜负恩师良苦用心!”众人沉默了片刻后,齐声向二位主考施礼谢罪。孟桐虽不予苟同,但大势在前也只得默然不语。
范大成先是欣慰的看了叶宇一眼,随后环视众人道:“诸位能明白其中良苦用心,也不枉本官与岳大人辛劳一番!好了,这是你们年轻人的欢聚时刻,我二人就不掺合了,免得尔等难以释怀!”
随后范成大与岳霖二人便出了厅堂,也让众人不由得放松了心情。随后鹿鸣宴正式开始,歌《鹿鸣》之诗、作魁星之舞,筵席直至申时方散。
走出府学的范成大与岳霖,听着厅中喧嚣声,岳霖不禁摇了摇头自语道:“我二人看来真的不该在里面逗留!”
“呵呵!方才厅中范某越俎代庖,还望岳兄莫要见怪才是!”
“诶,范兄何出此言,犬子身在今科举子之列,岳某为求避嫌理应如此!不过方才叶宇的一番话,倒是让岳某吃惊不已……”
范成大闻听此言,爽朗的大笑起来:“何止是你,范某也是颇为惊讶!你我二人共拟考题,当初只是为了让这帮学子懂得推陈出新的道理,将来不作朝中那帮迂腐之辈接班人!”
“是啊,你我正为此事,思量该如何有理有据的秉承朝廷!却不曾想,叶宇这小子竟然以佛理阐述作为论证!如此一来,倒解决了你我的烦忧!”
“此子经商有道,且听闻太史令杨辉大人,为了此子登门收徒!而初次科考就荣登榜首,这本就让范某惊讶不已。如今竟然对佛理也是得其精髓,难道此子全才不成?”
看着范成大一脸惊讶的神色,岳霖却讪笑道:“是否全才,你我二人拭目以待便是!”
……
新科举人相约明日在酒楼聚会,这叫会同年,叶宇对这个很熟悉,就是毕业聚会嘛。叶宇很想推辞谢绝,但是架不住岳琛的软磨硬泡,最后只得同意明日的聚会。
对于岳琛这位同年,叶宇还是十分乐意交往的。倒不是因为他是岳霖之子,而是岳琛给叶宇的那种谦逊态度,让叶宇觉得此人很值得交往。
至于岳琛后来向他介绍的孟桐,叶宇并没有因为方才的争论暗生隔阂。通过一番彼此的了解之后,叶宇觉得孟桐此人虽然心高气傲不居人下,但也确实才华出众。
不过言语交谈之中,叶宇能明显的感觉到,孟桐出口闭口就是孔孟之道,中规中矩地的言谈,让叶宇感到一阵索然无味。
鹿鸣宴在众人的觥筹交错间结束,当叶宇回到家中已是傍晚时分。当他推着轮椅进入宅院时,却发现院子里的贺礼堆的犹如小山一般。
“少爷,您回来啦…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