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笑吟吟的,她先前还担心女儿嫁过去会过得不好,可如今静王世子急急忙忙就来表忠心,她可是满意得紧。
秦宝珠对常顺娘所言半信半疑,岂料过年时静王府又送了厚礼过来,秦宝珠依旧独一份价值不菲的。她这才暗暗称奇,猜想兴许是王府幕僚出的主意,毕竟未来世子妃的嫁妆若太过寒酸,丢的还是静王府的脸面。
过了大年便是正月十五,旧俗未曾婚嫁的女子,无论是否许了人家,都可以不戴帷帽遮面,肆无忌惮出门赏花灯、走百病。乐水早早就邀秦宝珠一起出门的,若是往年,自然还有常喜儿与秦贵珠与她们凑一起,只是今年一个身怀六甲,一个照顾大病初愈的夫君,都出不得门。至于秦真珠,则向来不与她们在一块儿,早就自个出门去了,秦宝珠估摸着她是要凑到屈柳素那一群人里去。
秦宝珠出门时天刚擦黑,然而各家各户都已经争相点起了花灯,照得外头亮如白昼。那家境一般的,就在门口挂几个动物或者花卉灯笼,凑个意趣。那家境较好的就花样多了,纷纷扎起鳌山,鳌山上挂满了颜色与形态各异的花灯,不消说动物形状的,单单那些花花草草形状的,还有各式跑马灯、青纱竹笼等就已经令人目不暇接了。更有甚者,于花灯间添以亭台楼阁,花木禽兽,耗资巨大。大璋朝本就有风俗,元宵日谁家扎的鳌山最大最漂亮,那今年一整年都会事事顺心、财源滚滚,因此有点家财的都极尽奢靡,以期独占鳌头。
秦宝珠出门并未选择乘家中的牛车,而是闲庭信步,徜徉在一片灯海中。豆沙及椰丝一左一右替她隔开人潮,后头不远处还缀着两个孔武有力的家丁。如今她虽未正式成为静王世子妃,但毕竟身份还是与往日有了极大的不同,家里头怕她有什么闪失,特特派两个会点拳脚功夫的下人跟着保护。
顺着人潮走了好一阵子,秦宝珠才到与乐水相约会面的云客楼。与外头的喧闹不同,云客楼的包间里一闭上门便很安静。屋里头不大,中间摆着一张小圆桌,搁着一套斗彩五谷丰登茶壶和茶杯,中间一个小玉瓷香炉正袅袅冒着轻烟,散出淡淡的梅香。正对着包间门口的墙上有四扇大窗,中间两扇已经推开,窗边挂着一只浑白的鹦鹉,乐水则抱着她那只白猫儿坐在鹦鹉下边。一见秦宝珠进来,她立即就站起来,放开猫儿,任凭它跃到地上。
“宝姐儿今个儿穿得真真似个待嫁的人儿了。”乐水促狭地拉着秦宝珠的手,调笑道。
秦宝珠今个儿穿得是一件竖领斜襟的白绫长袄,下身系一条玉色缎裙。像这样的长袄,比之短袄太过持重,待字闺中的姐儿是很少穿的,譬如乐水今日便是白绫短袄和蓝缎裙,外罩一件湘妃色遍地金比甲。
秦宝珠也不示弱,回敬她道:“你说我呢,指不定到明年今日,你也不穿短袄了。”乐水脸一红,想起那人前日应允自己的事,以为秦宝珠看出什么端倪,有些慌乱地倒了一杯茶给秦宝珠,说道:“这疏影茶是用我去年冬至日亲自选摘的梅花窖的,泡茶的水亦是那日扫的梅上积雪,用瓮装了埋在梅树下,今儿特意取出来用的。这疏影茶配上这套灯景茶具,在上元节喝正好。你尝尝味道如何?”
秦宝珠方才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她并未发现乐水的异样,以为乐水当真是让自个品茶,于是接过茶杯,举到鼻下轻嗅,一股甜而不腻的茶香沁人心脾。再啜一口,果然齿颊留香,端的好茶。
此时有人轻敲房门,汀雨及豆沙开门一看,原来是上菜的,便让开了路。三个清秀的侍女捧着应节的佳肴鱼贯而入,放下后又躬身退出,显得训练有素。
“一年之中也只有今日才能在云客楼吃到这些专为上元节而设的菜肴,听闻味道很是不错,咱们赶紧吃完了到下头玩去,待会还要回来这里看烟火呢。我可打听过了,咱们这间房子看烟火最好不过。”乐水殷勤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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