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风里来雨里去,甚至吃不上一顿饱饭,还要遭人拐卖奴役,落下这样的病根……”说到伤感之处,忍不住泪眼朦胧。
常顺娘素来好强,从不在人前显出软弱的一面,更遑论伤心落泪。秦宝珠慌了,忙不迭拿帕子帮她拭泪,嘴里哄道:“都是女儿的不是,以后再不敢瞒娘亲了。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那不是娘的错,娘只是被形势所逼而已。”孰料常顺娘听了,更是泪如雨下。
秦宝珠好说歹说,终是劝止了她。常顺娘放心不下女儿的病症,叫瑞儿家的又秘密请了城中最好的大夫来,其诊断与静王府的良医并无什么出入。她虽心里焦急,但也只得依了大夫之言,让秦宝珠慢慢调养。
不过秦宝珠这病,常顺娘在府中瞒得死死的。邬姨娘那边紧盯着榴园,自然也察觉到一丝不寻常,但终究手段差些,没探听出什么异常,便将这事暂时抛到一边。
只是过了十数日,乐水又投名刺过来登门拜访。
“水姐儿怎的有空过来?”因两家身份差异,即使她们二人相交甚笃,乐水也很少亲自到秦府来。一般而言,二人碰面,都是在外头的茶楼酒楼,偶尔秦宝珠也会上礼部左侍郎府去。
乐水抿嘴一笑,不紧不慢啜了一口茶水,卖起关子来:“你的丫鬟这泡茶的技巧有长进了。”
秦宝珠也不急,倒是神态悠闲跟她聊开来:“自上回你来我这品茶,好一顿品评后,我院子里泡茶的丫头好生羞愧,下了一番苦工来钻研茶艺。今日得你金口一赞,她必要高兴好些天了。”
见秦宝珠老神在在,乐水可按捺不住了:“其实我来是提醒你一下,”她凑近秦宝珠耳边压低声音,“上回在静王府,良医不是说了要等这个月给你诊脉么。我算了下日子,也快到了,便来给你说一声,省得过几日良医上门你闹不清。”
“良医大人要亲自来?不必麻烦了,我找城里的大夫也是一样的。”秦宝珠颇有些怀疑,这良医乃静王府府官,怎会将她一介只诊治过一次的平民如此放在心上,莫不是静王世子授意的罢?只是静王世子又为何会吩咐这样的小事?实在说不通!难道真是乐水将自己的病症记在心上,然后向静王世子求的人情?
她正百般猜测,听得乐水在耳边说道:“外头的大夫哪有王府的良医高明!那良医擅长妇科,又曾给你诊治过,如今他要来,难道还要推拒不成?好了,你便不要再推辞了罢。”
秦宝珠哭笑不得,哪有大夫硬要给人看病的,说出去真是奇闻一桩。
没几日那良医果然上门了。秦宝珠早跟母亲说了这事,常顺娘自是高兴,这王府的良医可比寻常医馆的大夫高明得多。她只道这是乐水的面子,一时也没多想,在家中寻了个由头瞒下秦宝珠的病,让人以为那良医是她这做母亲的怜惜女儿身子娇弱,而请来给女儿调理的。
如此秦宝珠的药每日便由豆沙亲自抓来煎好,从不假借他人之手。每日两服药,每月还要复诊一回,调理了数月,虽然仍在癸水来时腹痛,但还是比初时好了些。
年前的这几个月,她除了调理身子,并无什么大事,无非是每月对对万卷书坊的账目罢了。不过她清闲不得,想起京郊还有一处自己名下的小庄子,自是好一番规划。可是年后不久,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话说元宵之后,还未出正月,秦府的学堂便复课了。戴夫子在上头讲解着枯燥的乐理,秦宝珠坐在下首,看似认真听讲,心已不知飞哪里去了。过完年,她暗中去了一趟京郊的庄子,安秀才经过这么久的调理,身子骨已经恢复如初。因生活安定,衣食无忧,皮日兰也养得极好,不再见当初重遇时落魄瘦弱的影子。他们夫妇二人感念秦宝珠的恩德,又不愿白吃白喝,坚持要帮秦宝珠做事,这正合秦宝珠的心意。安秀才以前是东家田庄老管事的得力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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