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6章 雪月风花 覆雨翻云(六)(第2/3页)  纵横初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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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的震动,清亮c浮泛c飘忽;清越空灵,又如泠泠似雪山清泉之声。

    这支曲子,场中有人曾有幸聆听,乃是公孙大娘早前自制,算是“老生常弹”,不过编的极有特色,时而低沉时而高亢,一波而三折,令听者过耳难忘。

    箜篌呜呜,空谷来声。

    一个男声传来:“吴丝蜀桐张高秋,空山凝云颓不流。江娥啼竹素女愁,公孙中国弹箜篌”

    在深秋的夜晚,弹奏起吴丝蜀桐制成精美的箜篌。听到美妙的乐声,天空的白云凝聚起来不再飘游。湘娥把泪珠洒满斑竹,九天素女也牵动满腔忧愁。出现这种情况,是由于乐工公孙大娘弹奏箜篌

    新诗,果然是新诗。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

    乐声清脆动听得就像昆仑山美玉击碎,凤凰鸣叫;时而使芙蓉在露水中饮泣,时而使香兰开怀欢笑。清脆的乐声,融和了长安城十二门前的清冷光气。二十三根弦丝高弹轻拨,打动了高高在上的天帝

    “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梦入神山教神妪,老鱼跳波瘦蛟舞。吴质不眠倚桂树,露脚斜飞湿寒兔。”

    高亢的乐声直冲云霄,冲上女娲炼石补过的天际。好似补天的五彩石被击破,逗落了漫天绵绵秋雨。幻觉中仿佛乐工进入了神山,把技艺向女仙传授;老鱼兴奋得在波中跳跃,瘦蛟也翩翩起舞乐悠悠。月宫中吴刚被乐声吸引,彻夜不眠在桂树下逗留。桂树下的兔子也伫立聆听,不顾露珠斜飞寒飕飕!

    箜篌声与吟唱声完美契合,珠联璧合相得益彰。乐声美,诗文尤佳。

    这样的弹奏,技艺娴熟是必然的,但能一下子抓住人心,叫人沉浸于乐声营造的氛围中,那方彰显演奏者的功力。

    而这诗,显然是极好的。

    这样子的一首诗,叫场中的人心潮起伏,真真是倍受打击。

    这首诗,虽然公孙大娘未点明作者何人,但知晓其中内情的都清楚乃是崔三郎的手笔。

    作为新晋名士且都位列“文章四友”的李峤c苏味道二人更是五味杂陈,文人相轻,可一旦有人以碾压般的姿态出现,那便唯有仰视与折服了。

    李峤叹道:“状景如画,自其所长。箜篌声碎有之,‘昆山玉’颇无谓。下七字妙语,非玉箫不足以当,‘石破天惊’过于绕梁遏云之上。至‘教神妪’忽入鬼语。吴质懒态,月露无情。”

    苏味道则道:“本咏箜篌耳,忽然说到女娲c神妪,惊天入月,变眩百怪,不可方物,真是鬼神于文。”

    王挺亦赞曰:“三郎耽奇凿空,真有‘石破天惊’之妙,阿母所谓是儿不呕出心不已也。然其极作意费解处,人不能学,亦不必学。”

    崔翕不吝溢美之词:“幽玄神怪,至此而极,妙在写出声音情态。此诗与《琵琶行》皆为摹写声音至文也。”又赞道:“通体皆从神理中曲曲摹绘,出神入幽,无一字落恒人蹊径。实在好诗。”

    崔逸之在当今文坛名气较大,有“崔夫子”之誉,专于治学无心仕途,乃是个最为彻底的文人,在大唐文坛极有话语权。虽然,他的传世诗作不多,但他的评点最是中肯,算得上是“一锤定音”。这首“箜篌引”,被他誉为“写声音至文”,并不为过,也当得起“实在好诗”之誉。至于他与崔如英的关系,才真是“举贤不避亲”,旁人也说不出不好来。

    此诗最大特点是想象奇特,形象鲜明,充满浪漫主义色彩。诗人致力于把自己对于箜篌声的抽象感觉c感情与思想借助联想转化成具体的物象,使之可见可感。诗歌没有对乐者的技艺作直接的评判,也没有直接描述诗人的自我感受,有的只是对于乐声及其效果的摹绘。然而纵观全篇,又无处不寄托着诗人的情思,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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