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珍跟在月无殇身后也飘然起身,问道:“公子可是要逃出去?”
月无殇气息浮虚道:“不逃。”
阿珍问道:“那公子要做什么?”
月无殇道:“她今日出手相救,必当引起仙门众人不满,不知她现在如何?”说着,指尖血气轻捻,那血气便化作一只闪着银光的蝴蝶翩然而起,抖了抖翅膀,而后穿过铁栏飞了出去。
阿珍开心道:“哇,好漂亮。”
月无殇的目光追着银蝶的点点亮光,向着广袤的夜空延伸而去,直到石牢的屋脊阻断了视线时,月无殇轻舒了一口气,喃喃道:“但愿她看得到。”
想来自己这几年不知做了多少银碟送上蓬山,皆是一去不返杳无音讯。月无殇对此早已习惯了,想来这次也是一样,纵然自己心有期盼,但也必然是要失望的吧。
阿珍在他身后劝慰道:“公子多虑了,这么漂亮的蝴蝶,云裳姑娘一定会看到的。”
月无殇虽知她是在安慰,这话却很合自己的心思。不像那个鬼魅,总说那些自己不愿相信、不期望发生的猜测。
月无殇有心回之一笑,但因着伤痛虚弱,这一笑,最后也不过是嘴角弯起的一抹微小的弧度罢了。忽然,指尖一阵温热,月无殇抬起手指,看着指尖尚未消失的血迹神色欣喜,因着喜悦让原本无力的手此刻微微颤抖。月无殇惊叹道:“怎么会?”
阿珍忙问道:“怎么了公子?”
月无殇有些难以置信,原本轻渺浮虚的语气,忽而多了几分精神,喃喃自语道:“她难道......就在附近?”
错不了的!银蝶若是被人以外力击落刺破,那月无殇的指尖便是针扎一般的尖利刺痛感。可是,指尖上方才是一阵温热,似暖流般晕染扩散,这便是银碟完成了使命,见到了沈云裳的证明。这温热来的如此之快,银蝶必定是离开不久便遇到了沈云裳。
阿珍疑惑道:“云裳姑娘既然在附近,为何不出来相见?”
“这便要问一问她了。”月无殇说着,血气化刃划破掌心,而后合起双掌轻轻捻动,霎时间,数十只银碟翩然而现,凌空飞舞。
阿珍看到月无殇一身的伤口,却还要割破手掌,不觉一惊,飘动月无殇身边,心疼道:“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公子流的血已经够多了,为何还要如此!”
月无殇却笑道:“身上已经没有知觉了,流血再多,也是无用。”
阿珍气道:“那公子的手,此刻是何感觉?”
手上没有针扎的刺痛,也没有暖流的温热,什么反应都没有,月无殇淡淡道:“并无。”
阿珍哭笑不得,气道:“公子真是傻掉了,你的手此刻难道不应该很痛吗!”
二人说话之间,那漫天飞出的银碟依旧毫无反应,但却见一袭雪白衣裙,如烟似霜的自天而降。
月无殇终于看着了朝思暮想的人,走到铁栏边,轻声喊了一句:“云裳。”
沈云裳却皱着眉头问道:“你的血很多吗?”
月无殇低声笑道:“若非如此,你怎会来见我?”
沈云裳见他一身伤口还笑得出来,看他有些痴傻,忽而心疼,温柔了语气,轻声问道:“那你找我,可是有事?”
月无殇摇摇头,随后问道:“他们可有为难你?”
沈云裳道:“没有。你自己都这样了,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月无殇却道:“我很想你。”
沈云裳道:“胡言乱语!我们几日前不是才见过!”说着,走到铁栏前,放下一瓶药。待走近了,看清了那些皮肉翻卷狰狞可怖的伤口时,不觉又是一阵心痛,心道:即便这伤好了,怕也是要留下一身的疤痕了。想到此,不由得怪罪起那群崂山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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