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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澜并不知她的名姓。
乍一看到,还是很惊喜。
“公子,我来菩提寺是上香还愿的!”女子提了一个柳篮,里面堆砌了满满的香烛鲜果。谢澜观其气色,比那一日好了很多,人还胖了一点。
女子拦住谢澜,不让她走,低着头,略带羞答,似有话于谢澜说。
“你,可是想和我说什么?”谢澜是个聪明人儿。
“公子,正是。”女子又道了声万福,告诉谢澜,她姓罗,小名儿叫杏娘。如今事儿已了,她也未回了娘家,因怕娘家哥嫂说嘴,干脆留在了汴京城,赁了一个屋子住着,平日靠刺绣针线过活,倒也过得安静。
“那也行。一个人过有一个人过的好处。”谢澜安慰。
可接下来,杏娘的话却是令谢澜既窘又尬。原来杏娘一直在找谢澜,欲以身相许。“公子,我虽略大你几岁,但常言道,女大三,抱金砖。奴家虽不是初婚,但懂疼人。公子若是不嫌,奴家一定将公子伺候的如皇帝老爷那般舒坦。奴家不骗人的。”
谢澜呆若木鸡。
原来这杏娘竟存了这样心思,如此怎好?
冷静过后,谢澜方道:“难得你一片痴心。只是我年纪尚幼,顽心尚重,并无纳娶之心。再则,我爹爹又远行去了,这等大事,且等我回过爹爹。不过,我劝杏娘你还是另择良人,我虽年幼,但一向也在花丛中流连惯了的。我这人生性风流,花心,任凭神仙一样的人物,略过几日,我也就丢在脑后当作蒲草一样的作践了。杏娘,你还是另作它想吧。”
谢澜不想说破自己乃女身,也就随便胡乱搪塞,但愿杏娘能知难而退吧。
杏娘听了,就红着脸,一副泫然泣下的模样:“公子果是嫌弃奴家不是那待字闺中的小姐,所以才找这些借口吧。”
“不是借口,哪里是借口?我实话实说c实话实说。”谢澜苦着脸,如何才能不伤这杏娘的心呢?当日不过看不过,顺口说了几句废话,哪里知道这杏娘竟看上自己了呢?
如何才能摆脱?
谢澜要前头走,杏娘就后头跟,连香也不上了。为防谢澜一溜烟溜走,杏娘也顾不上害臊,干脆扯住了谢澜的胳膊肘儿。二人的脸都憋得通红。这让后头进来的香客就引以为奇,以为一桩风流韵事,都停了脚看。这人群中,就有一个是苏棣的随从。
眼瞅着香客都不上香了,一个管事的和尚就过来了,略问了几句,可也问不出情由。门外又走进一人。此人正是苏棣。那和尚认识,脸上堆了笑,见了就上前道了个喏。
苏棣发现了门口的异样。定睛一瞧,那女子拉着不放的人,竟是谢澜,也觉奇怪。再细了看,也认出了那女子。
苏棣的随从机灵,见主子踯躅不前,主动告诉:“将军,小的都听清楚了。那位小公子于那位姑娘好像有恩,那姑娘死乞白赖地要这小公子娶了她回去呢。”
苏棣明白了,随即又告诫张贵:“在外头,别说我是什么将军,何况这里是菩提寺。再说,我已然交了兵权,辞了职,哪里还是什么将军,说了多少次了?”
“哦,小的疏忽,小的明白。”掌柜赶紧垂首。
谢澜一抬头,也瞅见了苏棣。顿时她心生一计,对着杏娘:“杏娘,那一日我不过费了点唇舌,真正帮你的,是那位公子!若不是他击退了那几个汉子,你哪儿那么容易走得开。若要报恩,只管找他报去。我算哪门子公子,不过一小小讼师的儿子。可那位,堂堂的将军,名门之后,那才是真正的公子爷。”
谢澜指着苏棣。
上香诸人在那和尚的指引下,还是陆续进了佛堂了。人少了,苏棣已然听见谢澜嘴里说的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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