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病?”
“恐男症。”
“……”倪若喜被呛了下。
于晓珊冷哼:“再不然就是性取向有问题。你看你,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该不会喜欢女的吧?”
闻言,短短几秒,倪若喜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张眉骨处横着一条刀疤的脸,和那人漫不经心又暗藏杀机的眼神。她心跳漏掉一拍,清清嗓子把T恤套上了,小声嘀咕:“谁说我没有。”
于晓珊没反应过来,狐疑:“欸,你这话什么意思?”
倪若喜干笑着打哈哈,“没什么。”
“不老实啊这位小姐。”于晓珊换上副老气横秋的语气,说:“人家钱钟在《围城》里边说,‘人心里有秘密,其实跟喉咙里有咳嗽一样痒得难受。要人知道自己有个秘密,而不让人知道是个什么秘密,等他们问,要他们猜,这是人性的虚荣’。倪若喜,没想到你居然也这么虚荣?”
“我、我没有,”倪若喜心一颤,一下就结巴了,“我只是……”
谁知于晓珊噗嗤一声笑出来,“行了行了,跟你开个玩笑而已瞧你紧张的。路上小心啊,回来跟我联系。拜拜!”电话紧接着便嘟嘟挂断。
倪若喜:“……”
片刻,她放下手机拿起张面膜敷到脸上,边敷边刷微博。
全民娱乐时代,热搜无非是这个明星生娃那个明星离婚。她垂眸,手指随意地滑到热搜榜最底部。
倒数第三个热搜关键字是“云海市惊现不明尸块”。
倪若喜皱眉,觉得胃有点不舒服,于是又放下微博开始化妆。拿口红时,一个小玩意儿从手提包里掉了出来。她眸光微微一闪。
是那个红色的诡异的、来路不明的玫瑰发夹。
*
近十年来,国家财政部向云海市投入了大量资金,鼎力支持云海的发展建设,在此大背景下,云海大搞开发,招商引资,短短十年光景,整座城市的变化翻天覆地,甚至在去年全国城市GDP生产总值排名中跻身前六。如今的云海,经济发展迅猛,商业体密集,钢铁森林占据城市的百分之八十。
下焦区就是那余下的百分之二十之一。
这个区地处城北,是云海最老的建成区,各类产业均不发达,人口多而杂,居民以外来务工租客为主,属典型的生活区,是大多数云海人公认的“贫民聚集地”。
五月十九日上午十点二十一分,云海市下焦区某农贸市场内拉起了黄色警戒线,两辆警车停在市场门口,围观的群众们被阻挡在警戒线外,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啥事儿啊?”
“说是里面发现了死人!”
“啊?!”
一时间市场内鸡叫声鸭叫声与人声混作一团。
突的,一阵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几个聊天的大爷回头一看,只见一辆黑色的吉普自由光停在了两辆警车中间,门打开,分别从驾驶室和副驾驶里下来两个高个儿男人,撩起警戒线就进去了。
“陈队。”正在照相的小赵最先注意到两人,打了声招呼,“顾飞哥。”
陈烈点了下头没说话,径直接过一旁小警察递过来的手套,戴上,垂着眸,脸色冷峻异常。
顾飞也戴上手套,问小警察:“尸体在哪儿?”
小警察看着很年轻,似乎毕业不久没怎么见过这类场面,脸色发白地回答:“在,在垃圾堆那边。”
顾飞转头看了看,只见十米远外是一个堆放垃圾的坑位,鸡粪鸭毛糊了一墙,还有各种各样腐烂的菜叶和馊肉,恶臭熏天。一个四十来岁的刑警正在翻着什么。
顾飞拿右手掩了下鼻子,定定神,跟在陈烈身后走了过去。
“老高,一共发现了几个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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