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爸当了快五十年的儿子了我都没吃过爸做的佛跳墙,小枫这才到二十几年的孙子就吃到了,能不想吗?”江建康表示委屈。
“想也别想!”王秀莲立场坚定,把视线从羊肉串上挪开,一抬头就看见了江枫。
江建康也看见了江枫,热情道:“儿砸,你是不是饿了?你再等两分钟,马上羊肉串就好了!”
江枫:……
他现在非但不想吃羊肉串,还有点饱和反胃。
虽然江枫平时偶尔也会吃点甜蜜的小蛋糕来满足一下对甜食的需求,但一次性吃这么多蛋糕还是头一回。他又不像江建康和季夏那样喜爱甜食,现在江枫只觉得奶油在胃里翻滚,从食道直冲口腔。
如果此时再来一点略有些肥,洒满孜然和辣椒粉的,带着些许膻味的荤腥代表羊肉串,那恐怕就是双倍伤害了。
“不了不了。”江枫连连摆手。
“我就是突然想起来爷爷去永和居吃饭之前好像进厨房把佛跳墙的火关了,我怕佛跳墙凉了不好吃,要不咱们先进厨房把它给吃了?”江枫道。
江建康的眼睛湿润了,甚至想当场做一个肘子给江枫吃。
吃佛跳墙这件事情,江枫不光叫了亲爹和亲妈,还叫了吴敏琪,章光航,季月,季夏,季雪和王浩。
若是搁以往老爷子给江枫做这样一坛佛跳墙,江枫最多就叫上吴敏琪和亲爹亲妈4个人一起偷偷摸摸把这坛佛跳墙吃了。但今时不同往日,今天和往常不太一样——江枫饱了。
现在别说一坛半坛了,他能给自己塞进一碗就算不错了。
既然吃不下,不如大方一点分享给亲人和好朋友,江枫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然后一群人就这样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带着羊肉串,牛肉串,土耳其烤肉,孜然和辣椒面的味道,齐聚厨房。
灶台上有一个坛子。
一个沉甸甸的,还温热,着看起来有些年代的坛子。
这个坛子江枫见过,上次见它的时候它馋哭了一节火车车厢的小孩。
大家都很激动。
就连吃过鸡豆花和开水白菜的吴敏琪都有点激动,她虽然吃过不少开水白菜,但从来没有吃过真正顶尖用心美味的佛跳墙,谁叫吴家人不会做佛跳墙呢?
最激动的要属江建康。
江建国小时候因为开水白菜挨过打,江建康小时候也因为佛跳墙挨过打。只不过江建国被打是因为想吃一道自己没见过的菜,江建康被打是因为想吃一道曾经摆在自己面前的菜。
江建康也见过这个坛子,在老爷子还是国营饭店的大厨的时候曾经为领导做过这道菜。那时候江建康已经在国营饭店帮忙了,在帮老爷子看火候的时候曾妄图想偷尝一口,被老爷子发现之后享受到了亲哥当年的待遇,吊在窗台上用皮带抽,老爷子抽累了江奶奶抽。
当然江建康被揍的原因不是他想偷吃,而是佛跳墙那时候不能揭盖。那时的江建康不懂这个,所以才被吊起来一顿狠抽。
几十年过去了,同样的坛子,同样的菜,江建康看着面前这坛佛跳墙不由的回忆涌上心头,眼泪浸湿了眼角,口水充满了口腔。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来一口。
一大口!
海参,鲍鱼,花椒鱼唇都有的一大口。
“儿砸,揭盖吗?”江建康已经迫不及待了。
江枫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爹突然一下莫名其妙地兴奋了起来,但还是听话的上前把佛跳墙稳稳当当地从灶台上端了起来,放到了相对平稳的厨艺台上。
接过王牌服务员季月手中的碗和勺,江枫把碗依次摆放好,就像是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气氛顿时庄严肃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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