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这几天怎么不见雪花啊?”某天,天气非常晴朗,晴朗得有点让人受不了的时候,华突然问起欢来。
当一个从来不会被关心起的问题突然被提起时,人的心情难免慌张,甚至恐惧。就像一个本来应该隐藏在地底里的人物突然被八卦出来,就像本来应该进入天堂的人突然被人间的人类所惦记一样,让人不安。
“哦,我送它到朋友家啦!”欢尽量模糊其词地回答。
“是吗?”华有点犹疑,“什么时候送回来?”
“你惦记它了吗?”
“是吧!它不在,我有点儿不习惯罢了。”口气清淡,犹如过眼云烟,让你无法衡量这话的重量。
欢心里的不安犹如滔滔长江水,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还不如说出来:“我那个朋友看雪花很好玩,说要收养它。”
“那你不跟我商量一下?”
“也不是啦!我们前些天不是去旅行吗?”
“对啊!旅行又怎么啦?”
“家里没有人,我就把它放在我做宠物店的朋友那儿寄养啊!”
“只是寄养,寄完就收回来的呀!”
“她说雪花太小,我们两个人养不太适合咯。”
“我还挺喜欢它的啊!”
“要不,我们等到它再大一点了,再拿回来养”
“算了,算啦!你既然都让人养了,又何必弄来弄去的?”
欢松了一口气,刚刚的洪水终于冲泄而去,就像洪水的退潮,来时凶猛,去时又极其迅速。
她一边收拾桌面的报纸,一边低下头去叹息,以免让屋里的人听见。
想起寄养的那天让她情不自禁地悲伤起来,心头就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难过,这难过像海潮里的巨浪一样,一下子将她活埋。
她悄悄地离开明亮的客厅,躲在阴暗的洗手间里,悄悄地哭泣。
“华啊华,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
站在宠物店子的门口,欢还是在犹豫:进去,还是不进去?
他们要旅行,好几天不回来,家里的雪花肯定是得让人帮忙照顾的;可是一旦进去,被朋友发现雪花身上的痕迹,又如何解释呢?——摔伤的?碰伤的?撞伤的?
往日的狗狗在吠,她感觉亲切;往日的小鸟在叫,她觉得在唱歌;往日的小猫在喵,她感觉被欢迎今天所有的声音交杂在一起,犹如混乱的交响曲让人烦闷不堪。
“怎么啦?都来到门口也不进来探望一下我吗?”朋友从透明玻璃门上看到门口的欢,直接出来相迎。
“哦,溜狗来了。”欢有点慌不择言地说,“路过,路过的。”
“又不是见男友的父母,何须紧张得这个样子呢?”朋友迎着欢进入店内。
“只是没想到你今天在店啊!”
“没在店也可进来看一看的哦。”朋友纯粹推销的口气,一点也不见生分。
“是啊!是的,现在的狗都喜欢些什么玩具呢?”欢只想装扮成一个合格的客人。
“你看,像你这么小的狗狗购买一些磨牙的玩具吧。”朋友抬起雪花的嘴巴,张望了一下。
“是吗?”欢心不在焉地左看一看右挑一挑的。
“一般情况下,你看见它乱咬东西,就收起它的东西给它磨牙玩具,这样两周左右,它就会习惯了只咬玩具。”朋友认真地推销着,本来推销就是她的本业。
“哦,”欢随意地应着。
“你究竟有没有在听的呢?”朋友轻轻地抚摸一下欢的肩膀,欢突然吓了一跳,整个人跳起来,碰倒身边的空鸟笼。
“你怎么啦?”朋友被惊吓地往后退两步。
欢担忧地左右张望,生怕惊动店内的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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