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的职员全都看见冷艳的阮律师踩着高跟鞋从电梯里出来,平时在脑后挽着的发散落下来,随着行走浮动。
往后看,电梯间里穿着短裤在地上打滚哀嚎的,怎么那么像他们的大股东陆少,陆淮南?
办公区立刻八卦地窃窃私语,猜测着陆淮南和阮筠的关系。
阮筠抬头挺胸地从那些嫉妒的、鄙夷的、羡慕的目光中走过,蓦然停下脚步转身,吓的身后八卦的人忐忑噤声。
“我们是持证的合法关系。”
她面无表情地睨视办公区,随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踩着高跟鞋倨傲离开。
刚俯身坐进车里,就踢掉高跟鞋蜷缩在驾驶座上,身下撕裂般疼,方才的云淡风轻不过是强弩之末。
她终于在人前宣告了跟陆淮南的关系,以这样雷人的方式。
目光怔忡地落在方向盘旁的收纳盒里,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拨动里面的东西,有胃复苏片,她胃不好是陆淮南给她备的;有葡萄的零食,她不太会照顾孩子这些也是陆淮南备的;有鞋子半脚垫,她有些扁平足穿高跟鞋需要垫着,陆淮南见她垫过就买了些备着;
仔细算算,她忙于事业,除了结婚那天陪了他整天,再也没有哪次完整地跟他约过会,为他做顿饭。
“陆淮南怎样了?”
她没忍住打电话给助理琳达,手心里出了层薄汗。
“下巴脱臼了,已经送去医院了”,助理犹豫着,“阮总,您对陆少是不是太狠了点。”
琳达是少数知道他们关系的人,还是她坐月子时去送文件才发现的。
“可能吧。”
阮筠挂了电话,手指紧握着方向盘,良久给宋乾砚打了个电话,“淮南生病了,这段时间我暂时不去律师所了,所有的事情你拿主意就好。”
宋乾砚刚驱车回到家,就接到阮筠的电话,他边掏出钥匙拧开门,边接电话,“好,今天的事情用不用我给他解释?”
“不用,他就是缺爱闹情绪呢。”
挂断电话,宋乾砚盯着屏幕上那一串的通话记录,全都写着一个名字,沈薇亦。
握在手机两侧的手指收紧,他心里想着打电话问她为什么以那样的方式羞辱他母亲的骨灰,可想到那个血肉模糊的胎儿,他就如鲠在喉犹豫不决。
蓦然走神,竟然拨了出去,心突突地跳着他立刻掐断。
其实拨出去也没用,方鸿笺早就在沈薇亦的手机里设置了隐形拦截,只要是宋乾砚的号码,任何方式的交流都别想进来。
——宋乾砚,水葬可还满意?
方鸿笺在电脑上以沈薇亦的手机号给他发了条短信。
——你为什么这么做?
电脑屏幕上跳出对话框,方鸿笺眯着眼睛思片刻。
——为了让你死心不再纠缠我,你知道么?你的纠缠让我无比恶心。
良久,屏幕里都没再跳出新的对话,方鸿笺吐着烟圈,将烟灰抖在烟灰缸里,沈薇亦是他的死穴,又何尝不是宋乾砚的死穴,亲耳听到心爱的女人承认对他的诛心报复,是这世上最绝望的事情。
沈薇亦拍完戏被送回来,方鸿笺在楼上注视着她在玄关处换了鞋,弯腰在鞋柜里取出拖鞋穿上,佣人吴嫂急忙过来将她的长筒靴拿到鞋房摆好。
在这个家,她有专门的衣帽间和鞋屋,任何东西她只要扫一眼,方鸿笺就会把它买回来收藏。
“明晚跟我去参加慈善晚会,八点开始。”
沈薇亦上了楼,径直去开卧室门,手刚碰触到门把手,身后传来方鸿笺温润的告知。
回到北城,她每日都把方鸿笺当空气,不跟他吃饭,不跟他同行,此时更是连个眼神都吝啬给他,背对着他垂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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