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弟坐在韩友力屋里,莫小翠在外面旁听。
瞅着这几天韩友力肉没长,脸上气色好多了。双腿砸断,没有止疼药的条件下,哪怕疼得脸色惨白冷汗直流,他咬紧牙关没哼哼一声。冲这一点,韩一楠敬佩他是条汉子。
所以,估计说出来的话,他也能承受得住,韩一楠便问道:“爹,这往后有什么打算啊?”
最近孩子们照顾着,吃着莫小翠做的饭菜,穿着她给新做的衣裳,韩友力第一次感觉这才是生活,这才是幸福,心里特别满足。
这时候韩一楠问起咋想,瞬间打破了韩友力刚刚吹起的幸福泡泡:“等,等我腿好了,我就走,绝不拖累你们娘几个。”
“哟,你也知道会拖累我们,算还有些自知之明。”尽管莫小翠在屋外使劲使脸色,韩一楠该说啥说啥,说出来的话还很刺人。
转而又道:“你这腿好了就走,是不打算还我二十八两银子了?不,可不止二十八两,请老大夫的诊费和换伤药的钱,加起来可有三十二两银子了。我给你打个亲情价,三十两,你打算如何还我呀?”
“那我还了钱再走,我去镇上找活儿干,争取早些把银子还给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韩友力没想赖账。
点点头,韩一楠伸出手给韩友力算账:“镇上扛活也就三文钱一天,你没地方住得租房子,你还得吃饭。就算你一天花两文钱攒一文,一个月也就三十文钱,一年三百六十文钱。这些钱还得是你不生病、每天都有活干的前提下,才能攒的到。这样算下来,你这辈子也还不够啊!”
“那,那可咋办啊?”韩友力伤脑筋,原来自己这么没用。想了想,“那我跟着一楠你边种菌菇,边去扛活儿,这样就能早些把银子还给你了。”
“爹,我帮你一起种菌菇。我在家也帮着娘和姐姐浇水,采摘,我会!”韩承泽立刻表示要帮忙。
“你好好跟着晟公子读书,爹力气大,一个人就够了。”摸摸韩承泽的小脑袋,韩友力又问韩一楠,“一楠,你看这样成吗?”
韩承泽拉拉韩一楠的衣袖:“大姐,你就答应爹,我跟他一起努力挣钱还给你。他现在好可怜,爷奶都不要他了,他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你要是早想着如何挣钱养家,早点看清楚前院的为人,我们一家人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境况。哎!”韩一楠叹了口气,“自从我清醒后,爹给我的印象就是恶凶恶凶的。前院儿的爷奶就是不可侵犯的,他们可以随意打骂,我们稍有反抗,你也会抡拳头拿棍子打人。”
“当傻子的时候记忆浅,别的什么都没记住,就记得每天都要挨打,跟吃饭似的,一天三顿有时候还赠送一两次点心。”穿越到这具身体里,脑子里别的记忆没有,就记得花氏打骂,韩友力抽人,原主瑟瑟发抖。
想起以前过的日子,韩碧萱也委屈:“就是,以前在韩家,我们每一顿的稀饭清得能数清楚米粒。原来以为大家都是一样的饭,结果有次我去厨房端饭,瞧见她们都用漏勺把米给漏走了。稀饭本来就稀,他们把米漏走了哪儿还有几粒米剩下。
我上去追问为什么,三婶说是奶吩咐的,给二房吃是浪费粮食。问奶,奶说一家子不是傻子就是丫头片子,吃什么饭。我端饭的时候她故意伸教绊了我,一跤摔洒了米汤。奶用棍子抽我,我爬起来还没说什么,爹看到了也跟着一起打我。”
“小姑的衣裳明明是她自己不小心刮破了一条口子,非赖是我给刮拦的。我手里抱得是稻草,又不是木柴,怎么可能是我弄的。小姑找奶告状,奶打我。爹知道了,拧着我去前院又打一顿,让奶和小姑消气。”
这要说挨打,韩碧萱能说上一天:“白天干活累得像条狗,吃不饱,稍不注意还得挨顿胖揍。有时候觉得过得不如狗,死了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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