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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道粮行的掌柜慢慢悠悠从后面走了出来，人还未到，声音先到：“是谁这么大的口气啊？十万石粮？这是要养兵造反啊？”

    声音说完，人才露面，一个白白胖胖的员外，摇着手中的鹅毛扇，另外一只手中握着两个夜明珠一般的圆球，正在不断转动，冠帽头前有一颗巨大的红宝石，腰间的玉带镶着金边，贵气逼人。

    看到这一幕，甘反倒很高兴，越是有实力的掌柜，甘越是喜欢。

    甘主动上前见礼：“在下刘备，上门有大生意。”

    “刘备？哈哈……看来是真的要买粮养兵啊？”胖掌柜斜着眼打量着甘。

    甘笑着解释：“同名而已，父母起的这个名字，没有办法。”

    “说吧，多大的生意？”

    “不知掌柜尊姓大名？”甘回问了一句。

    掌柜的倒是有些诧异，生意找上门来，来人却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掌柜的面色沉了沉，答道：“燕京马一方。”

    看这掌柜的架势，甘立马就知道这位马一方应该名头不小，连忙说道：“终于是找对门了，在下满燕京找马一方马掌柜，寻了好几家粮行，终于寻对了地方。”

    这个马屁倒是有点技术含量，马一方看着甘一身华贵的装扮，终于有了一点微笑，说道：“便也不知在路边寻个人打听一下，这燕京城，何人不识得我马一方？”

    “马掌柜，寻个地方详谈一番如何？”甘微微拱手。

    马一方一抬手：“走，里面去。”

    马一方一马当先，把手中的圆球一收，龙行虎步，迈着门槛都要来点仪式感，先抬腿，再撩一下衣袍，一甩，腿才迈过去。

    甘心想：这他妈，是个人物！

    里间会客厅，马一方坐在首座，甘坐左下，甘霸周侗狄咏三人站在甘身后，威武不凡。

    马一方手中的夜明珠又转了起来，还有摩擦的响声。

    马一方先左右摆弄了一下一袖，开口问道：“多大的生意啊？”

    “十万石。”甘认真说道。

    马一方面色一变，夜明珠又停了，皱眉问道：“当真十万石？”

    “当真！”甘说完，抬手一挥，甘霸出门而去，不得片刻，十几个小厮抬着六七个箱子进来了。

    二话不说，箱子打开，都是钱。

    马一方倒也不去看钱，而是又问：“十万石，我倒是有，就是不敢卖给你。”

    “怎么？有钱不赚？”甘问道。

    “非也，谁都知道我马一方有三多，钱多，粮多，人脉多。你若是买千八百石，我倒也不说二话，但是十万石，太多了些，怕你害我。”马一方倒也不那么傻。

    甘明白了，说道：“买这么多粮，我要运出海，去倭国，只为赚钱。”

    “出海？你还有船？”马一方又问。

    “我有不少船，也多在海上营生，远可去塞尔柱之地，近可去高丽倭国，此来买粮，只因倭国大灾，正是发财的时候。”甘得打消马一方的疑虑，在这个时代，要这么多粮食，除了这一类的借口，那就只有养兵这一个原因了。若是养兵，不论替谁养，马一方也不敢做这门生意。

    马一方还有疑虑，问道：“那你为何不去大宋买？”

    “大船靠不了岸，一旦靠岸，大宋的官府不比大辽，只会以为我买粮是要运来大辽，必然落个资敌的罪名。所以特地前来大辽买粮，便也无人会怀疑我买粮是运到大宋去的，也就落不得一个资敌之罪了。”甘好像很直白，诚意满满。

    马一方也觉得甘说得有道理，走私粮食，只有从大宋往大辽走私的，没有大辽往大宋走私的，又问一句：“倭国当真大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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