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说道：“好，想来还要月余，既然有几十人，那便都一并请来，例钱倒是好说，只比其他人高，不会比其他人低。”

    “此事小老儿回家今夜回去就给相公办妥。”蔡黄衣答道，这是要纳投名状了，希望有个投桃报李。

    甘自然乐见其成，在这泉州，必须要有一些奔走的心腹之人，这蔡家正好。来日船队，商队，乃至于……造船厂之类，都要有人打理。

    是的，甘对造船厂也起了兴趣。主要问题就是这蒲家太厉害了，连最好的船厂都是他们家的，这如何能行？

    蒲氏一族，甘是准备往死里整，必须整趴下，不能让他们越发坐大。

    这蔡家，很不错，用来代替蒲家也是正好。

    甘起身提杯：“请！”

    一杯饮尽，蔡黄衣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硬着头皮笑道：“甘相公，此子乃是蔡济，是小老儿的长子，也是蔡确的堂弟，很是伶俐的小子，不若教他到相公身边听用，苦事难事，都只管吩咐他去做，定是好用的。”

    蔡黄衣也是聪明的，把自己儿子塞到甘身边行走办差，其中的好处自不用说。

    甘打量了一下蔡济，与蔡确长得还有几分相似之处，不过比蔡确要健硕许多，皮肤较黑，看起来还真是个吃得苦的人。

    甘点头答道：“这有何不可？初来乍到，正需人手行走，明日便让蔡济收拾一下，住到衙门里来。”

    蔡黄衣连忙一拉蔡济，两人起身，便是躬身大拜：“多谢相公！”

    “小人也多谢相公，小人一定好好办差。”

    甘微笑着点头，又问一语：“你可会行船？”

    蔡济连忙点头：“回相公话语，小人会操舟行船，皆不在话下。”

    甘更是满意，又问：“可有表字？”

    蔡黄衣答道：“说来惭愧，此子虽然识字，却少读了圣贤诗，也不是考功名的材料。年过了二十，倒也并未与之取个什么表字。相公见笑。”

    古记载了许多古代的风俗，二十取字，还有各种各样的习俗礼节。其实这些东西，那都是读人家的东西，普通百姓，乃至底层百姓，却并非一定如此。

    甘笑道：“那我托大，便与你取一个表字如何？”

    “拜谢相公！”

    “济者，渡也。直挂云帆济沧海，便取个云海吧。”甘这是有个寓意的，若是蔡济当真堪用，来日这船队，或者说舰队，便交给蔡济也未尝不可。有些事情不得不想远一些，让甘身边那些汴梁人去航海，那是不现实的。

    “云海，好好好，小老儿拜谢相公大恩。”给人取个表字也是大恩吗？对于泉州蔡家来说，还真是恩情。

    一个人有了名士大儒取的表字，几乎就如提升了一个社会阶层一样的道理。往后蔡济若是出门，不论与谁自我介绍，在下蔡济，字云海。不论是官是民，也要高看一眼。

    若是蔡济再说自己这个字，乃是汴梁甘甘道坚亲自取的，取的是“直挂云帆济沧海”之意，那到哪里，也将是座上宾。一般当官的，也会有个基本的礼节周到。

    此举，其实就是甘给了蔡济一个莫大的脸面，这张脸面可以让他在这大宋走到哪里，都带着光环，不会教人看不起看不上。在这泉州，更是如护身符一般，人人都知道蔡济乃是甘的心腹之人。

    蔡济此时已然离开了座椅，一旁站直，一本正经躬身拜下：“小人愿为相公牵马坠蹬，忠心不二。”

    甘点头抬手：“落座落座，酒宴之上，不必如今礼节。再饮一杯。”

    再看左右，还有六七个老头，皆是一脸羡慕之色，兴许心中还有些后悔，后悔今日没有把儿子带来，若是今日把儿子带来了，便是也硬着头皮求这位知州收在身边办差。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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