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远的钟声下,胥沧辰渐有一丝清明。
见胥沧辰不在狂躁如兽,承尘朗声说道:“施主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这气也出了,不若与老僧一道回少禅寺向佛祖忏悔请罪。”
胥沧辰就算此刻已经有了一丝理智,对老和尚的话仍旧置若罔闻,提刀又是斩杀了下来,完全不想和任何人废话。
老和尚依旧苦口婆心说道:“施主复仇之心深入骨髓,被这一份执念驱动,行差踏错,累及无辜,何苦何必。”
胥沧辰挥斩十几刀,却是根本就奈何不了承尘头顶上方那一朵巨大的莲花,胥沧辰悲声呐喊说道:“老秃驴,事生吾身,言出尔口,倒是轻松得很,我族惨死于赫连一族手中,何人能为他们讨回公道,念灵年幼,你可知她如今什么样,这锥心之痛,谁人能懂?”
“施主即知道此中苦楚,却为何不见那些惨死你手中的生命,他们身后岂会无父无母,无妻无子,他们的苦痛你不是应该最为清楚吗?那又何必再增杀戮。”
“不错,我自知罪孽深重,那些能取我性命的仇人便一个个来,有一个算一个,想来杀我便来吧,我本就是将死之人,可若不能取赫连一族性命,我便死也不能瞑目,还有你怀中的孩子,我要让赫连昌也尝尝这一份痛苦。”
“施主何苦再造杀孽,所谓因果循环,天理昭彰,赫连一族自有报应显应,施主何苦将自己也推到罪孽深重的边沿。”
“报应,报应,什么报应,因果循环?我胥家行善有德,结果如何,这便是你口中的报应,那上天还真是开眼……”胥沧辰讥笑道,挥刀指天斩出一道血煞刀气,他恨不能与天一斗,巨大的刀气撞在大钟之上,钟声此起彼伏。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胥家德行有道,即便此生未能有所福报,来世必受此福,而赫连一族自然无法幸免。”老和尚继续劝解道。
“来世,多么虚无缥缈的描绘,我现世所受之苦,你要我放下……”胥沧辰已经无言以对,面对着这的老和尚,他不免一阵阵作呕,道貌岸然不外如是,胥沧辰苦笑道:“既然你说因果循环,那我斩杀如此之多修士,谁来收了我,是你吗,你怎知这些被我所杀之人前世不是大奸大恶之人,现世遭此劫数,也是报应不爽,如此看来,我还是替天行道了,哈哈……”
“非也,天灾所行,是以报应,人祸却不可行,此是罪孽,施主不过徒添生灵苦难罢了,何不放下屠刀。”
胥沧辰笑得狰狞,笑得无奈,笑得悲戚,而后恢复杀人如麻的神态,说道:“放下屠刀,你劝诫世人放下屠刀,却从不过问这屠刀从何起落,我起刀只为劈出一片我能立身的地方,即便是杀尽天下又如何,世道不公,我便不从,怪得了谁?!若真有天理,我亦死不足惜,所有的报应便降身到我一个人头上,杀……”
胥沧辰执念慎重,已经不愿在与承尘继续多费唇舌,巨大的大手在朝着承尘抓去,想要将承尘捏成肉泥。承尘的身后莲花似在时光之中逆流,花瓣慢慢收拢,那一朵巨大的莲花,变成了一个花苞,这花苞像是针尖一般一头扎入怪物伸过来的手掌中心。
承尘并未有所动作,那一只巨大手掌,推送而来掌风打在承尘身上,将其僧袍吹得猎猎作响。巨大的手掌打承尘身上,却像是打在虚空一样,直接穿过得承尘的身躯。并且穿过承尘身躯的手掌像是杨柳飞絮,渐渐化作一朵朵拳头大小的莲花,朵朵莲花触碰到承尘身上当即漫天飞舞。
一具具尸体拼凑而成的手掌被佛光笼罩,那阴煞尸鬼之气顿时消减不少。
胥沧辰急忙抽回怪物的大手,奈何那那一只巨大的手掌上已经遍生莲花,一具具尸体不断从手掌掉落下来,然后迅速被莲花覆盖,掉落到地上之后,地面一阵蠕动将尸体包裹起来,渐渐地上一个个小山包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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