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左右,姜烟下工回来,看到两人在院子里聊天。
取下头上的草帽,洗了一把脸,笑道:“你们俩都饿了吧?我这就去做饭。”
姜瑜则扶着弟的肩膀站起身,“姐,爷爷的军功章你收着吗?给我看看吧。”
“就在炕间柜子左边的那个抽屉里,红色的长方形锦盒,想看就去看吧。”
她进屋,炕间只有一个老旧的木桌,这还是当年姜妈妈结婚时候带过来的嫁妆,二十年了,虽说看着很陈旧,可依旧结实。
打开左边的抽屉,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锦盒。
锦盒里面放着五枚军功章,拿起一枚放在手中,沉甸甸的。
这份重量并不仅仅代表着荣耀,更是一份沉重的历史,以及时代的印记。
拿起锦盒,姜瑜抬脚走出去,对正在洗菜的姜烟道:“姐,我去隔壁姜六叔家里一趟。”
姜烟微微蹙眉,“去做什么?”
“讨个说法。”姜瑜说罢,见到大姐的眉峰蹙的更深,笑道:“别担心,我现在身子不爽利,不是去吵架的,只是讨个说法。”
说罢,她给了对方一个安抚的眼神,抬脚出了家门。
河西公社,有七成都是姜姓人家,余下的三成是后期来这里定居的,不论是在封建社会还是现在,村子里的村长都是姓姜的。
在几百年前,这其实就是一个大家族,据说祖上还出过朝官,后来犯了事儿,举家搬迁到这里。
来到隔壁,姜瑜抬脚进去,住在农村和城里不一样,在城市里,若是不敲门就擅自进入别人家里,那绝对会被人诟病甚至当做偷,可是在农村,白天家家户户都是敞开大门,有人来只管进去,开着门的情况下家里一般都有人,若是没人你自管离开。
“你来干啥?”正在院子里刷碗的胖婶看到姜瑜,那张大饼脸瞬间就拉耷下来了。
姜瑜笑眯眯的看着她,“胖婶,六叔在家吗?”
话音刚落,瘦得和麻杆似的男人从屋子里出来,看到姜瑜,眼神带着笑,“二妮咋来了?吃饭了没?”
“我姐在家里做饭呢,这次来主要是想和六叔说件事儿。”姜瑜打开手中的锦盒,“六叔应该见过吧?这是我爷爷的军功章。”
姜六叔上前两步,低头看着里面的五枚造型完全不同的军功章,点点头,“见过,当年三叔还在的时候,我看过几回,那时候六叔还年轻。”
胖婶一听,也赶忙甩掉手上的水,好奇的凑了上来。
“这都是金子哒?”
姜瑜没有回答对方,笑着继续说道:“这里面有一个一等功奖章,两个二等功奖章以及一个三等功奖章,还有一枚英雄勋章,其中一等功奖章是爷爷当年以两百兵力全歼敌方上千人,而爷爷也在那场战役中炸断了右腿腿。”
姜六叔叹口气,“是啊,当年我也听三叔说起过。”
“战争结束后,爷爷带着我奶奶和父亲回到生养他的老家河西村,自那以后再也没有离开过,一直到他七年前去世。”姜瑜抬头望着面前的男人,“而我父亲担任公社大队长这些年,村子里的人可以说生活比起其他公社要好不少,谁家有难处能帮就帮,从不推辞。”
姜六叔听到这里,就算是再迟钝,也知道姜瑜这次上门不仅仅是来闲聊的。
“二妮,有啥难处和六叔说,我和你爸感情好,那时候你家没少帮我,我也不会推辞的。”
“谢谢六叔。”姜瑜冲对方鞠了一躬,“我爸妈去年年底过世,家里只剩下我们姐弟三人,虽说日子比起之前苦了不少,但是倒也能吃饱穿暖,倒是不麻烦六叔。只是,我想请六叔好好劝劝胖婶,若是你家没有葱或者韭菜之类的,可以和我们家用鸡蛋换,如今我家只靠大姐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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