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吕师囊将军已经招降种师道余部,拿下了洪州。
按照日期推算,此刻已经全据江南西路,兵锋已入荆湖南路。”杜进臣道。
方天定闻言大喜,立刻吩咐叶贵把地图描了。
虽然娄敏中部不断攻城略地,然而歼灭的赵宋有生力量有限,并不能长驱直入。
种师道部覆灭,意味着赵宋又失去了一只精锐。
方天定问道:“种师道下场如何?”
杜进臣把吕师囊的回报说了,又道:“如此心怀民族大义,当厚加赏赐,枢密院意见,应追封,以示尊崇。”
略微沉思片刻,方天定道:“虽是敌对,然而于国于民有功,当封赏。
枢密院会同宰相府、宗人府,赐其美谥,厚葬。”
“陛下且慢,臣有话说。”刘子翼上前道。
这是一个小透明,随着杜进臣进来,方天定都没把他放在眼里。
此时闻言,不免侧目。
刘子翼道:“荆湖路置制使种师中,乃是种师道兄弟,种师道死讯尚未公开,其中有文章可做。”
种师中是荆湖南路置制使,然而荆湖北路的军事,实际也由他负责,因此,方明内部称其为荆湖路置制使。
其军略出色,治军严谨,以城池为依托,据守各处关隘,娄敏中部进取十分吃力。
自从进入潭州,已被阻于衡山月余,目前还没有找到突破口。
可以预见,吕师囊进入荆湖南路,也不会太过轻松。
听说有办法对付种师中,方天定立刻询问。
刘子翼把一本小册子递上,道:“此乃前线闻风司干事拟定的策略,当有奇效。”
方天定看了,立刻赞不绝口,令立刻施行。
一眨眼,五月到了。
天气颇为炎热,更兼明宋交兵,路上难见行人。
长沙城西三十里处,一条车队打着黄旗,在千余禁军的护卫下,迤迤然向着城内行去。
种师中帅府便设在长沙城中,朝廷降下令旨,当往这里来。
梁师成挑开车帘,问道:“还有多久入城?”
随行车边的范天喜立刻凑上,道:“还有三十里,日落之前当能入城。”
梁师成微微颌首,道:“入城之后,立刻召集种师中并其心腹,宣读诏书后立刻遣走,以防变乱。”
范天喜暗喜,道:“恩相宽心,天书之下,谁敢不从?”
梁师成是宦官,深得赵佶信重,特别是童贯死了,他几乎是赵佶的唯一心腹。
因此,权势日盛。
曾经,梁师成利用徽宗的宠幸,将自己名字窜入进土籍中,摇身变成了进士出身,于是迁升为晋州观察使、兴德军留后。
后来都监建明堂,明堂建成后,又拜节度使,加中太一官,神宵官宫使,历护国、镇东、河杀三节度使,至校检太傅,再拜太尉,开封府仪同三司。
他官至检校太殿,凡御书号令皆出其手,甚至高找人仿照帝字笔迹伪造圣旨,权势之盛,蔡京也要谄附,故时人称之为“隐相”。
范天喜乃是东京金枪班御值,虽然有一身好本事,但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进入梁师成法眼的。
不过,有了苏迟的门路,又当别论。
梁师成自称苏轼之后,一直对苏迟等人以兄弟相待。
是以,刘子翼安排,范天喜持了苏迟引荐信,投入其门下。
梁师成权势滔天,然而只有酸臭文人来捧他臭脚,并无一个能打的来投靠。
盛世自然无妨,乱世嘛,梁师成自然有了小心思。
因此,在闻风司的运作下,范天喜已是梁师成的头号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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