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随口应道:“只要不至于太叨扰就好。”
“哪里哪里,二娘只管朝一年半载上住,我回头写信告知周都统,他也好放心。”
郑楹仍旧没多想,况且也不愿仓促下手,心想时间宽裕点总是好的,便又微微颔首一笑。
“但不知你离家日久,令弟可习惯得了?不妨也接来住?”
郑楹一听,慌忙否决:“哦,不必”
“不必?”冯旻霍然打断,故作惊讶道,“三公子从是二娘带大,对你最是依赖,这么久不见真的能行么?二娘又真能放得下心吗?”冯旻说完,仔仔细细盯住了郑楹,双目雪亮,准备随时抓取少女脸上的破绽。
郑楹一愣,抬眼恰对上冯旻雪亮的双眼,猛然意识到冯旻话中原来别有玄机,连忙生硬一笑掩饰住慌乱,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不久前的圣旨,便娓娓说道:“圣上听闻了家中的不幸,念弟弟年幼,接入宫抚养了。”
“原来如此,那确是没有牵挂了。”冯旻没听出漏洞,脸上有一瞬的失落,旋即又发现新的疑点,问道,“可圣上只是接走了三公子,而不接你同去?”
“想是我已到及笈之年,守孝期满就该出嫁了,何苦再往京中折腾一番。再者,我不比阿樟孩子家,身为长女,正该灵前守孝,哪有父母新丧不足三月就进宫享乐的道理。”郑楹答道。
冯旻又问:“到时你们姐弟各奔东西,王府岂不是无人了?”
“府中杂务向来是由内府司有司照管,到时想必还是他们先看管着,只等陛下圣裁,到时充公也好,分些给我做嫁妆也好,或暂时封了留待日后阿樟袭爵时承继也好,都不是该我操心的了。”
郑楹的一番番解释句句在理,冯旻一时挑不出错,放松了戒备。不过这样一来,郑楹将不得不尽快动手了——冯旻若差人去京城或础州稍一打听,不出二十日就能得到准信儿,那时,她的谎言也必将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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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泠安城另一间屋舍里,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人一进门就吓了一跳:“你c你是何人,想干什么?”
屋内的不速之客没有答话,只掏出腰牌递给了屋子主人。
屋主接过一看,赶紧战战兢兢躬身奉还了腰牌,跪地俯首道:“的不知是圣命特使,多有冒犯,不知圣使找的有何指教?”
“很简单,过几天,泠安府冯宅会发生人命案子,到时你缉凶可别太卖力了,此外,见过我的事,若说出去”
“的明白!的什么也没看见!”
中年人说完,久久不闻回应,大胆抬头一看,来人已不见踪影。
这位不速之客便是奉命前来杀冯旻灭口的蒋相毅,这晚来此,是为提醒这位刑狱衙门掌刑官不要自找麻烦,在这之后,他往往会很快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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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往础州的官道上,詹沛一人一骑向南疾驰,忽看到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郭满。
两人相遇,各自勒马。詹沛急切出言责备道:“怎么我还没回去你就”
“哥,”郭满更加焦急地打断了兄长,“府里出了些事,幸好遇见了,你我下马细说。”
詹沛一听赶紧下马,两人牵马来至路边树下站定,郭满便将遇难护卫家人请张公公代求皇帝诛杀冯旻之事,还有郑楹失踪之事相告。
詹沛听罢,一掌拍在树干上,落掌处瞬间凹陷,震得叶子哗哗掉落。他几乎气晕,一颗心吓得砰砰乱跳——他猜得到,郑楹没了家,便不管不顾去泠安杀冯旻去了!
“愚蠢!杀区区一个内应,就算报了仇吗?何况就凭她?”詹沛对着郭满狂怒地吼道,又不敢太大声,几乎憋出内伤。
“你别跟我吼呀,又不是我让她去的。对了,爹的死可有什么内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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