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子。
杀鸡、拔毛、开膛,血腥、臭哄哄一片,怎么也与美貌绝色的花季少女,丝毫沾不上边,但命运就是如此,不能不让人扼腕叹息。
夏天阳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决定亲眼看看。
已过了农贸市场黄金售卖时间,镇上显得冷清多了。
黎花雨站在一排鸡笼子后边,系着几乎包裹着她全身的黑色皮围裙,脸色似乎沧桑了许多,有点发黄的头发耷拉在前额上,还是能清楚显示她俏丽的脸庞,右手拿着一把刀,眼睛盯着稀稀落落走过的人,那样子,随时做着杀生的准备。
夏天阳好一阵心酸。
“这是标准的童工,可以举报的。”杨冬生看她这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
“看看再说。”夏天阳直直地走过去。
还没走近,就闻到了一股腥气,渐渐地,鸡屎的臭味浓了起来。
夏天阳无声无息站在了黎花雨的面前。
黎花雨还是吃了一惊,随即淡定。
“夏老师,杨老师,买鸡吗?”黎花雨还是挤出了一点笑容。
黎花雨出现在距离学校如此之近的地方,怎么面对老师和同学,心里肯定有了准备。
“这活不是你干的,回学校吧。”夏天阳觉得自己说话都有点颤颤的。
“谢谢您,但我回不了了,也不想回了,这就是命。”黎花雨仿佛闭了眼,脸色黯了下来。
黎花雨这句话像她手中的刀,在剜着夏天阳的心。
一个十四岁的女孩,跟她的老师说着宿命的话,怎不能为之动容。
没有人买鸡,黎花雨细声说了这段时间的事情。
从医院出来之后,蔡其光给了她一些钱,开始,她准备去深圳找她爸妈,但自己弃学她爸妈不会容她,看着家里年迈、走路蹒跚的奶奶,及幼小的弟弟,她没了选择,只有待在家里,替她爸妈看护着这个家。
她奶奶做不了其它活,只是养了一些鸡,就这样,她来到了镇上。
“你未成年呢,这不合法啊?”杨冬生声音很小,但语气近乎歇斯底里。
“两位老师,我求求您们了,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我现在真得挺好,只要我奶奶身体健康,我弟弟能好好成长,其它的都无所谓了。”黎花雨说得眼泪哗哗流下来,落在皮围裙上,顺着皮围裙,滴落在脚下鸡笼的鸡身上,鸡似乎欢快地叫了一声。
“给我杀一只鸡。”夏天阳心木头麻,嘴里迸出一句话。
“我也要一只。”杨冬生无限怜惜。
“好咧!”黎花雨迅速抹掉眼泪,脆生应着。
只见她极快抓住一只鸡,麻利地拔掉鸡颈毛,拿起刀,轻轻一剌,鲜血四溅,鸡声哀鸣惨叫,不一会儿,没有生息,顺手把鸡仍在了旁边装着热水的桶里。
然后,又抓起一只鸡……
夏天阳脑海里想起了那一天的情景:
下一个节目,诗朗诵,朗诵者:黎花雨
古筝随之响起—-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
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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