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举动的术士,也不是没有,但必然是有些来头的。那样的人,是绝对不敢瞎扯大旗的。
就好比不入流的骗子,才敢胡乱冒充领导干部,你让一个村长去冒充高官,他是绝对不敢的。
“你是从上海皇城庙拿了手令过来,要把她接回皇城庙,再从那里送走,是吧?”
“陈总是这么交代的。”
“接她回去的路,我来送。把她交给我,你自己先回去让你们陈总等着就好。”
“是。”
阴差干脆地回应后,小爸关上了车窗。
他又看了会仪表盘,才开口:“我找到你这个家时,她已经痴了。每天,她在大多数时间,就是这样望着窗外。到现在,应该已经有七年了吧。”
我在情绪失控中推了小爸一下后,便又被飞儿搂了回去,听到他这样说,我哭着质问道:“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
“你现在的样子,已经不是她盼着回家的那个陈天河了。你就算见到她,又能怎么样呢。”
这些,我反驳不了,但我依然不能释怀:“可是,她临终之际,应该让我知道吧?”
“你知道,只是我不忍说穿罢了。还记得前些天你那揪心的感觉么?”
听到这里,我明白过来,小爸不但知道奶奶这些年过得怎样,还知道奶奶是几时走的。
立时,我心里的邪火更盛了!
“为什么你现在才说?那是我的事,为什么瞒着我?!”
咆哮一阵后,我又想去推搡小爸,只是我的手刚伸到他头枕边,手腕就被他扣住了。
他没有说话,想到奶奶临终之时的满心遗憾,我再度泣不成声:“至少至少最后一面,要让我”
“对我们来说,现在,才是最后一面。”小爸回话了,他捏着我手腕的五指坚硬如铁,说话的声音,却是少见的柔情。
小爸用这种口气,一定也是知道自己有错吧?
心虚吗?
愧疚吗?
可是,有用嘛?!
他说我们自己送奶奶去皇城庙,但这一路上的时间,又够我去解释什么呢
我用力把手往回抽,却是徒劳。
接着,他又开口了:“别的,回去再说,来都来了,就进去看看吧。”
说着,他重新把车靠边停好,然后松开我的手,下了车。
小爸拉开后车门,也不看我,自顾自的点起了烟。
我恨恨地望着他,被飞儿推了一把后,我才低头下了车。
家门,我已经完全不认识了,我跟着小爸走到了102室的门口。
我还是低着头,尽管知道小爸一直在回头看我,我就是不抬头。
于是,小爸叹了口气,叩响了房门。
过了一阵,门内传来了应答声,听起来不太高兴,显然是因为被吵醒了。
等门内的脚步声近到门前,可能是里面的人透过猫眼观察,认出了门外的小爸,所以他边热情地招呼,边急匆匆地把门打开了:“沈先生啊?请进请进,这么晚来”
“刚好路过杭州,知道陈老太太走了,就来看看。”
开门的中年男人,刚刚热情的脸色,黯然了下来:“是啊,走了要不是沈先生的帮助,妈,怕是撑不到现在”
他们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侧望奶奶站在厨房窗口的背影,忽然听到中年男人说这些话,我心头猛地一震!
他称奶奶是“妈”,难道,他是我的爸爸?我赶紧把头转向他,可是,那张脸,我没有一点印象。
见我看着他发呆,中年男人问小爸:“这姑娘是?”
“她叫小霜,我朋友的女儿。你家天河要是还在的话,也快赶上她这么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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