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望雪村,因为普遍穷困的关系村子里点的全部都是油灯,而且有大半的村民基本都是天黑后摸黑上床睡觉,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到县里去买两根红烛搞搞气氛,而鞭炮灯笼什么的就更不用想了,这种东西每到过年是只有里正和族长家里才有的东西。
老雪家雪贵昌四面透风的屋子里,风不断的吹打着破旧的门帘子,朱氏分给他们灯油已经用完了,又要清理这狼人的伤口,只得将窗户上的破草帘子掀开借着堂屋的光和月光给狼人清理伤口。
狼人常年生说在这山中,就连人都很少接触,此时他的身上套着不知从哪里来的脏衣服,也不知多久没有洗了,不时的传出恶臭来,那衣服更是破破烂烂没一处完好的地方,而那单衣也只是堪堪遮体而已,并不能御寒。
雪景看这狼人可怜,便把自己的衣服先给他穿着,她身体幼小,狼人穿起来有些滑稽搞笑,可除了她之外,哥哥姐姐们却是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就连身上穿的衣服脏了,也都是柳氏半夜起来洗了想办法再弄干的,若是缝着冬日天气不好了,一夜若是干不了,第二天就半湿不干的穿在身上,这样只要出去跑几圈就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雪家的日子过得实在是贫苦,今天一整天却只是以水充饥,柳氏心疼雪景,好几次都在灶房偷偷抹泪,一家人都指望着雪贵昌从族长那里回来带来好消息。
此时,院子里头的门响了,雪景和兴冬留下来照顾狼人,柳氏和雪柔掀开帘子迎了出去。
趁着微微月光,推门而入的正是二叔一家四口。
只不过是对望了一眼。
黑暗中都瞧不清各自的神情,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双方也没有什么好责怪双方的。
人各有命,所有一切都是各自的选择,虽然柳氏已下定决心和朱氏分家,可和老二家平日里相处却是极其和睦,朱氏欺负他们的时候,两家人因为惺惺相惜也都互相帮衬,如今如此这般柳氏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今天等朱氏去了村长家里没有多久,雪贵良就带着妻女下地干活去了,他也确实有分家的打算,只不过他没有大哥的那种魄力,要他一条手臂,他们家也就只有他一个男人,若是他没了手臂,怕是这一家老小到最后更是落得悲惨下场,各自的境遇不同,他心里也难受,可终究膝下无子是他的一处心结。
雪贵良永远记得,爹死前告诉过他的话,爹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他们兄弟齐心,虽然大哥因为自己的原因离开了老雪家,但大哥永远是他的大哥,就算大哥分了出去,两人亲兄弟的事实也是改变不了的。
“爹娘,我饿!”
雪燕肚子里早就咕咕叫了,一想到昨天吃的兔肉,那种唇齿留香的感觉不禁让她肚子又饿了几分。
“爹,我先去睡会,等奶奶回来了吃饭的时候叫我。”
雪云困得不行,虽然肚子也饿,可是干了一天的活了,她现在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雪云打着哈欠先进了屋子,雪燕一只手摸着饿扁了的肚子一只手还在不停的摇晃着王氏的胳膊。
雪贵良瞅了一眼雪贵昌屋子的方向,这个时候怕是大哥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大哥在族长家商量分家的事情商量的怎么样了。
门外的脚步声越走越近,紧接着老旧门房被推开了,那两扇门在风的吹动下不停的来回摇晃,摇摇欲坠的样子像是下一秒便会坍塌一样。
月光下,迎上来的是雪贵昌一张无比刚毅的脸。
雪贵昌前脚刚进门,朱氏便后脚跟着走了进来。
“看什么看,老二你还不给我滚回屋去,王氏,你想饿死老娘不成,快去做饭!”
一想起刚才在族长家雪贵昌的态度,朱氏就觉得心口犯疼。
这雪贵昌可是她的亲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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