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军17岁的那年,一次机缘巧合,拼死救了我爸的命,他替我爸挡了一颗子弹,差点就死了。”慕霓军说:“我当时在国外念书,也只是听说,没有亲眼所见。”
“那跟程依有什么关系?”白玉琴不想再提起往事了。
她只关心眼下。
慕建军,程依
没什么关系啊。
“建军被爸爸收养之后,才给他取了慕建军这个名字,跟着我们三兄弟,爸爸一直当他是第四个儿子。”慕霓军说:“他跟慕家断绝关系之后,就恢复了本姓,他被捡回来时,已经12岁了,是有名有姓的。”
白玉琴脸色苍白,惊讶地问:“他本姓什么?”
“程。”慕霓军平静地说:“建军的本名,叫程伟,做生意之后,改名叫程庆德。”
白玉琴缓缓地闭上眼。
世界还真小啊。
“程依有这样的父亲,怪不得品性那么差,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白玉琴咬牙切齿地说。
怪不得她一看到程依,就头昏。
果然是冤孽。
“军哥,这样就更不能让她嫁给我们的儿子了。”白玉琴紧张得头皮发麻。
慕霓军说:“你听我把话说完。”
白玉琴手脚冰冷,愣愣地听着。
“当年建军救了我爸,在病床上躺了三个月。”慕霓军说:“我从国外回来过年,我爸爸当着我们三兄弟的面,认真地说,建军比亲儿子还亲,没有建军,他就死了,所以,不管慕家以后生意做得多大,慕家的家产,谁也不准跟建军抢。”
白玉琴真是快要疯了。
要是早知道这茬,那当年
她脑海中浮现出慕建军的脸,然后是程依的脸。
两张脸庞重叠在一起,眉眼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怪不得一看程依那双眼睛,她就浑身难受。
原来是这个缘故。
“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呢!”她埋怨道。
“我也是这些年才想起来的。”慕霓军说:“不仅是我,就连我那两个弟弟,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或许是得了重病,死到临头了,想起了慕昶的遗嘱不知所踪。
也或许是死亡就在前头,所以往事格外清晰。
“那玩笑话过完,没过几年,就出了你的事,老爷子恨铁不成钢,一气之下,就把建军赶出去了。”
慕霓军有些惆怅地说着。
“事后,老爷子也是后悔的,经常在酒后责怪自己,没有听建军的辩解,只听你一面之辞,你也知道,建军一直说他没做过,说自己对你这个大嫂,没有二心,建军离开程家之后,就无影无踪了,老爷子给他的一笔钱,他也没收。”
“所以呢?”白玉琴很紧张,拉着慕霓军的手,修长的指甲陷入慕霓军的手心里。
她提高音调问:“公公真的把遗产都给了他吗?”
“我不知道。”慕霓军摇了摇头,他还藏着话,不想再说了。
“事情就是这样。”他对白玉琴笑笑,说:“老爷子得病了,躺在病床上的最后几个月,是我陪在他身边,虽然他不说,可他总是拿出建军的照片看。”
白玉琴全明白了。
她听完了这些话,木然地说:“我明白你的苦心了,军哥,你累了吧,休息吧?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也不等慕霓军说完想吃的。
她就走了。
单看背影,像是被挫败的公鸡,也像是霜打的茄子,所有的气焰,都消失不见了。
高跟鞋的鞋跟,在医院的走廊里,发出“嗒嗒嗒”的响声。
像是命运的鸣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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