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会被炼制成什么样的混帐东西,却还罔顾人命,助纣为虐。
简直就是,死有余辜!
这是慕容柏第一次见到孙葶以如此犀利的方式用剑,每一招每一式,都干净利落毫不拖沓,每一个动作,都如行云流水般的顺畅。
仿佛在这一刻,孙葶充分的利用了身体上的每一块肌肉和骨骼,任何的一份力道都不曾浪费。
“锵锵!锵!”
两把长剑在半空中以令人眼花缭乱的姿态连连交击,孙葶一击不成,在半空中以一个极为高难度的姿势翻转身体,长剑从上而下,直刺那具瓮尸的天灵盖。
“铛!”
显然,这人在被炼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之前,绝对也是个高手,扬手抬剑,以剑背挡住了孙葶的攻击,只是,两把剑交击的火花,却轻而易举的点燃了他的头发。
孙葶旋身落地,看着那句浑身缭绕着火焰的瓮尸再度持剑朝着自己攻击过来,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结束吧。”
“哧啦!”
刀刃穿透皮肉的声音,在这一刻是如此的鲜明,孙葶手里的长剑穿透了火焰,直直的插在那具瓮尸的心窝。
他虽然感受不到业火缠人的灼痛,却无法阻止烈火干扰他的视线,而孙葶,等的就是这一刻。
那具瓮尸缓缓的地下头颅,看着被火焰包围的长剑,然后在孙葶惊异的目光中,露出一个有些可怖的微笑,“很……好……”
仿佛几百年没说过话的人终于开口,孙葶要极为努力,才能听清他说了什么,但是,在听清了之后,不由更是错愕,很好?
究竟是怎么回事?
孙葶的疑问得不到解答,那具瓮尸在孙葶错愕的目光中轰然倒地,火焰还在继续灼烧着,孙葶维持着持剑抬手的姿势,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慕容柏他们看到孙葶这副呆愣的样子,不由有些担心,快步走过来,对孙葶问道:“孙葶,怎么了?”
“他,他刚才说话了。”孙葶收回手里的剑,像是个遇到难题的孩子,看相慕容柏,对他说道:“他说,很好。”
听到了这句话的叶问水眉头一挑,看向地上那具瓮尸,绕着瓮尸走了几圈,眼镜忽的瞪大了,惊声喊道:“居然是他?”
看这样子是叶问水知道对方身份,孙葶赶紧开口问道:“他是谁?”
“武痴。”叶问水的目光里隐约有着怀念的神色,“他是个真正的武痴,连自己的名字都被他改了,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当年,他上倚剑山庄求剑,在铸剑炉前跪了七天,险些丧命,我爹却最终也没有给他一把他想要的绝世宝剑。”
“为什么?”孙葶走到那句还在燃烧的尸体跟前,难以置信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一个熟人。
“他走后,我也这样问过我爹。”叶问水的语气怀念而感慨,仿佛那段旧时光还历历在目。
倚剑山庄铸剑炉后的茅屋里,年仅十七岁的叶问水面上还带着几分少年的青涩,他同情的看着那个昏迷在床上的男人,对他爹问道:“爹,为什么不给他一把他想要的剑?”
在他看来,能为了一把剑而如此不要命的人,就已经有了持剑的资格了啊! 那个时候,身为倚剑山庄庄主的男人是这样回答的。
“他持剑,并非为了剑,而是为了杀。的。”
当年十七岁的叶问水不懂,可是到了这一刻,他懂了。
看着那把跟着主人一起被烈火缠身的剑,当年他也曾在武痴身边看见过它,可如今,剑身上已经是许多豁口,锋利不复往昔。
显然,为了一个“杀”字,武痴并没有珍惜这把剑,因为从他去倚剑山庄求剑开始,这把剑在他心中,就已经不配跟随在他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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