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燕儿不知道自己跪了几个时辰，只知道膝盖早就已经痛的麻木了，双腿也已经失去了知觉。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程衍依旧在勤政殿内批阅奏折，始终未曾出来。

    竹夫人来看程衍，却见穆燕儿正跪在殿外，头发已经被冷汗浸湿了，连忙上前要扶她起来，一边说道：“你怎么跪在这里呢？是程衍罚你跪的吗？跪了多久了？快起来，不必担心，我去与他说说便是了。”

    穆燕儿却挣脱了她的搀扶，声音有些虚弱地说道：“娘娘，你替我求求皇上，让他同意我出征去救林熙，他若是不同意，我便一直跪在这里。”

    竹夫人一愣，她白天听穆燕儿说起过要去救林熙，原以为她只是一时伤心才这样说的，没想到竟真的有这样的打算，便问道：“你一个女子，如何能经得起沙场上的刀光剑影？自古以来征战沙场便不是女子该涉足的事，且不说你是否能够胜任，即便真的去了，你怎么救林熙？你知道他在哪里吗？甚至……你真的确定他还活着吗？”

    穆燕儿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他一定还活着，虽然……我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但我相信他还活着！”

    竹夫人叹道：“你相信又有什么用呢？难道大庆因为一句你相信，就冒着再次战败的风险，派你上战场吗？”

    穆燕儿沉默了半晌，再次抬起头道：“穆燕儿以命立誓，不将吐浑打回去，誓不还朝！”说着俯身叩头，再不肯起来。

    “唉，你这又是何苦呢……”竹夫人摇头叹息，“罢了，你执意如此，我便替你去求求程衍，至于他是否应允，便你的造化了。”

    穆燕儿大喜，点了点头，目送着竹夫人进了大殿。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穆燕儿仍然跪在殿外，死死盯着大殿的大门。

    良久，那扇门终于打开了，太监从里面走出来，告诉她皇上传召她。

    穆燕儿立刻便要起身，却又跌坐了下去。她的腿早已跪的失去了知觉，此时猛地一动，立刻感到一阵剧痛。

    那太监连忙上来扶她，穆燕儿咬着牙，强忍着剧痛站了起来，一点一点往大殿挪去。

    进了大殿，穆燕儿又要跪，程衍连忙命人拿了椅子过来，免了她的礼数。

    “朕这一下午忙着批阅奏章，竟没注意到你仍在外面跪着。你也真是的，这是何苦呢？苦了自己，也让朕为难。”程衍叹道。

    “臣女并非有意逼迫皇上，只是救夫心切，别无他法。我知道，除了我之外，再没有人能够救他了。而且，多耽误一天，他便多一分危险，这才违逆圣意，在殿外跪求的，还望皇上恕罪。”穆燕儿跪的头昏脑涨，声音有些虚弱地说道。

    程衍看了看她，无奈地道：“朕自然知道你们伉俪情深，但现实是他极有可能已经战死，你这样漫无目的地去找，如何能找的到？吐浑如今大军压境，朕本就没有良将可用，你又在这里瞎搀和，唉。”

    穆燕儿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自信，说道：“臣女有把握，一定将吐浑驱逐出大庆国境，必然不负圣意。”

    程衍疑惑地道：“哦？你为何会有如此把握？”

    穆燕儿想了想，说道：“因为我心中的信念，必然能够指引我救回林熙，赶走吐浑。”

    “信念？”程衍失笑，“此等无形无质的东西，你要朕如何相信你？”

    穆燕儿自然没有办法说服他相信，便换了方法，说道：“皇上刚才说，已无良将可用。那何不让我试试呢？相信我过去的所作所为也不难证明，我懂许多常人不懂的东西，这便是一个极大的优势。出其不意，方能制胜克敌。”

    程衍一愣，穆燕儿这样一说，他也想起来，这些年穆燕儿那些古灵精怪的心思，和时常出人意料的想法。如此一来，若将她用作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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