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大哥!苏大哥!”祁墨吓了一跳,连忙去扶他,却被苏修羽一掌狠狠的推开了。
“好啊,祁墨,是我看错了你!”苏修羽面色扭曲狰狞,跌坐在地上,全身冒着虚汗,不多时便汗湿了全身。
他抬起手掌,似乎想要运功,丹田内却空空如也,一丝灵力也没有剩下。
&nsp; 祁墨恍惚之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的脸色一点点的白了下去,满眼慌乱的去寻祁母的身影。祁母站在村长身后,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娘,你拿了我的洗灵丹对不对!”祁墨发疯一般的喊了起来。
祁母苍白着脸道:“我没有办法,我只能这样做。”
“你们不能这样做!你们不能伤害苏大哥,他是我们的恩人呐,恩人呐!”祁墨挡在了苏修羽的面前。
村长皱了皱眉头:“将祁墨带下去,先锁起来。”
苏修羽的气息微弱,合目躺倒在地上,汗液湿了他的长发,一缕缕黑发黏在了他的脸上。他平静的躺在地上,仿佛周遭发生的一切与自己再无干系。
反正,于修仙者而言,失去了灵根和修为,便如同失去一切,从此置身炼狱。
但令苏修羽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炼狱生涯不过才刚开始。村民之所以毁了他的修为也要将他留下来,是贪图他那一身药血。
他们在村尾搭建了一座石屋,没有窗户,没有门,只留下一个小洞口供人进出。他们将苏修羽锁在石屋里,若有人发病了,便前来割开他的手腕,取一小碗血。
起初的时候苏修羽还剧烈的反抗,到了后来,他渐渐麻木了,便不再反抗了。
村民们也麻木了,麻木的取着他的血,麻木的饮着他的血。
毕竟伙食太差,取血又太频繁,苏修羽迅速的消瘦下去,一个原本身材高大的青年,竟如同一张纸片儿,仿佛风一吹都能倒下。
苏修羽没了反抗的能力,村民便不再锁着他,只是依旧将他关在石屋里。苏修羽似乎也认命了,居然自己将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还同村长要了一盏灯。
石屋中不分昼夜,苏修羽时常坐在灯下发呆,他脸上没有怨愤,没有痛苦,只有绵延不尽的麻木。村长嫌他灯油用的太多,后来索性连灯油也断了,苏修羽没有生气,一个人坐在黑暗里发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心如死灰。
村民唯恐他死了药血就断了,找来了一个黄花闺女,送进了石屋里。他们以为这药血和他们身体里的蛊一样,是代代传承的,打算让姑娘生下苏修羽的孩子,世世代代供养着他们。
那是苏修羽进石屋后的第一次大发脾气,姑娘一身狼狈的被赶了出来。
那姑娘本来就对苏修羽心存爱慕,因此也自愿献身,但是被赶出来之后,她就受到了惊吓,一提起苏修羽,便满面雪白,浑身瑟瑟发抖,如同见到了什么恶鬼一般。
大约半年后,祁墨可以下床了。他为了维护苏修羽,被村长派人活活打了一顿,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后,在某天夜里偷溜到石屋外,打算放苏修羽出去,结果被当场抓住,又毒打了一顿。若非祁母苦苦哀求,这一顿几乎将祁墨给打死了。
祁墨挨了这顿打,在床上躺了半年,险些成了残废。这期间他曾病发过一次,哭着喊着不许祁母去取血,祁母不忍他受苦,执意取血,祁墨便一脑袋磕在床头,顿时鲜血漫了满床。
祁母不敢再违逆他的心意,与他抱头痛哭。
这一夜,为了驱散身上的寒蛊,祁墨卷起了袖子,将自己的手臂放在灯上炙烤,这是苏修羽来之前他们经常采用的驱寒的法子。明晃晃的火焰,将他的手臂烤得焦一块糊一块,而祁墨仿佛没有知觉,瞪大着双眼,即便将寒疾压下去了,也没有停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