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双和石墨惊慌上前,查看各家的主子。
“月七姑娘!”芜离将她放置一旁,拍着女子的脸,眼中落闪过一丝惊慌。
然好在女子还是悠悠转醒过来,芜离将她扶起,命人即刻去请大夫。
芜离将她扶回山庄,身后却传来一句沉沉的声响,“阿月,此生,你对我可曾有过一丝动情?”
如果她说有,他定会不顾一切将她带离这里,远离是非,不管结果如何,哪怕是让他放弃自己的性命,他也心甘情愿。
女子停下了脚步,沉默了片刻,冷冷地开口,“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对一个仇人说情,你难道不觉得对我很残忍吗?”
男人的身子颤了颤,原本苍白的面容显得越发的无色,似被钝刀生生剜开一道口子,将身体撕裂开来。
是啊,他究竟还想奢求什么呢?
一股腥甜漫过喉咙,嘴角间一道血液蜿蜒而下。
“请宵王自重,如今月七姑娘是我的未婚妻,她的肚中更有我的血脉,宵王若还是执意纠缠不休,随意伤她性命,我定不会容忍。”芜离的语气轻淡,然让人听来却是冰锥落地,寒冷无比。
身后的男人看着他扶着女子离去,原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单薄和寂寥。
请大夫看过伤势,女子并无大碍,芜离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先好生休息,旁的事不必操心,有我在。”芜离坐在床旁,为她拈好被角,向来淡泊的眸子此时生出了一丝柔情。
这一次,他差点失去了她!
容月的目光落在他的衣袖上,那白色干净的衣袖此时沾了斑斑血迹。
芜离攥紧了手,似不想她看到,温然笑道,“不碍事,一点小伤。”
说罢,男人便起身出门,冲她微微一笑,轻手关上了门。
一觉过后已是天黑,黑暗的房内寂静无声,她忽然又想起棺木之中便是这样的黑暗,那个男人的话似还言犹在耳。
他说,下辈子,我愿娶你为妻!
呵,那为何紧要关头还是放开了她,此生,他还是将她推入了别人的怀抱。
他可知,曾有那么刹那,她庆幸自己能死在他的怀里,如此这生,她便不必再去选择,不必背负。
活着,他们终究注定要天各一方,至死方休。
京都没有冬天,所以即便是轮回了一个季节也依然是温和如春,花开飞絮。
百花香树下,一抹身影醉倒在落花之间,粉色的花瓣落在他的头上、眉间,安静美好得就像一副画。
本就是生得极为俊美的人,若眉间不曾有那一丝愁苦之色,便是人间清绝倾城之色。
石墨站在不远处,眉心紧锁,自从王爷山庄回来之后便整日郁郁寡欢,宿醉不起。纵使他看不得他这样消沉折磨自己,却也有心无力,这世间,能治愈自家爷伤口的,便只有那个女子。
从日出站到日落,天色微寒,石墨命人将他扶进了房中,回头又让人熬着一些粥再送来,且一定要温着,这样等爷随时醒来都能喝上。
天边的霞光铺就出繁锦纷纭的彩段,好似过路的仙人挥袖留下的一笔色彩。
庭院中,有人端着粥膳穿花绕亭,推开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房内空无一人,唯有躺在床上的人醉语喃喃,似在梦魇。
将粥膳放置在桌上,那身影上前,跪伏在男人的身旁,痴迷地挽起男人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第一次,第一次可以那么贴近他!
她曾幻想过无数次触摸他的场景,这一次,她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这个男人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在凌府的时候她只能远远地看着,纵使她想尽办法接近这个男人都不曾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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