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似蔓延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香味,让容月原本昏沉的脑袋有了一丝清醒,但是厚重的眼皮只能看到一丝模糊的光亮,耳边隐隐传来声响,似是有人在谈话。
模糊的光线之中烟雾袅袅,那淡在烟雾里的人影四处晃动。
“皇上,我们这偷偷摸摸地把月七姑娘带回来,宵王会不会杀进宫里来啊!”
“朕让你去府上请,让你偷偷摸摸了吗?让你偷偷摸摸了吗?居然还把人给朕抬到大殿上来!”
那公公被人使劲敲着脑袋,忍痛邹着眉头不敢回半句,等到对方停了手,才敢把歪了的帽子给扶正。
“那……那奴才要把人送回去吗?”
“滚!”
那公公犹豫了下,不知是该自己滚还是带着躺在殿下的人一起滚,毕竟自己的主子心思难测,一会晴一会阴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了自己的脑袋。
正不知如何之时,殿下的张御医适时上前,“皇上,这位姑娘醒了。”
那大殿上的黄袍身影一挥手,两人识趣地退了出去。
只听得一声厚重的关门声,大殿之内便又安静了下来。
一道模糊的明黄身影映入容月的眼帘,那身影高挺如立,一声沉稳浑厚的声响自头顶升起,“醒了?”
容月想要撑起身子,奈何一个不慎跌落在地,这下反倒是清醒了不少,额头隐隐作痛,伸手一摸,才发觉被人缠了一道纱布。
“朕本想让人请姑娘入宫一趟,谁知道那阉人下手不知轻重,伤着姑娘了,姑娘别介意,朕已经请御医给姑娘瞧过了,无大碍,用过药,姑娘的烧也已经退了。”
“你……”容月凝眉,看清立在面前的男人身着一身明黄衣袍,衣袍上绣着金丝祥龙图腾,与夜长君长得有几分相似,只是年纪更长,鼻梁高挺,轮廓分明,下巴上留着青色胡渣,此刻男人的嘴角正噙着笑。
不必明说,容月已经知道他的身份,这个世上,敢穿龙袍的就只有当今天子一人。
至于自己为何会置身此处,她也心如明镜。
容月冷冷地起身,客气而疏离,“民女见过皇上。”
“这里没有外人,不必拘礼。”
男人走至御案落座,端起桌上的茶杯拨了拨茶盖,似对着殿下的人说又似自言自语,“一个小姑娘,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皇上跟我想的,也不太一样。”容月挺直着身影,不卑不亢地回话。
男人眉毛一挑,来了兴致,“如何不一样啊?”
“我心目中的皇上应该是个威严肃冷的人,而不是现在这样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这话,听不出来是恭维还是讽刺,坐在台上的男人倒也不生气,提杯慢慢喝了口茶,末了,才放下茶杯。
“太聪明,不像一个丫头,难怪朕那清高绝尘的皇弟会对你动了凡心,论胆识与气魄,你有,论聪慧和计谋你也有,连朕对你都了。”
“皇上请我来,应该不是因为赏识我吧?”
“朕就是想看看,把朕的皇弟迷得神魂颠倒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来,坐着,朕说了没有外人不必拘谨。”大殿上的男人招手,示意她坐在一旁。
殿下的女子低头回话,“民女不敢。”
“为何?”男人疑惑,但是覆又明白她另有所指,“你是不是觉得朕很残忍?连一个孩子都不肯放过。”
殿下的人没有答话。
御案前的男人却起身,眉间带着几分殚精竭虑, “其实朕也是有苦衷的,朕也是逼不得已才这样做,不然这皇位朕也保不住啊!”
“那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我?”
“之前朕对你赶尽杀绝,不过朕现在改变主意了,朕想让你留在朕的后宫,这样你不必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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