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枪插入地下,容月稳定了身影,枪身被汩汩而下的血液侵染,寒气更胜,似被召唤了一般冰冷嗜血。
对方不给她反击的机会,身影急速掠近,银枪拔地而起,风沙寒凉,一时天地晦暗,贺连城在咫尺间挡下她的银枪,风沙散去却见她眸色决裂,银枪一推,不曾想七七四十九节的银枪月倏然伸长,直入他的心口。
瞳孔骤然放大,贺连城一脸的不可置信。
一手直推,银枪直接自贺连城的心口传膛而过,随着淡色的身影飘移,那穿刺在银枪的身影猛然飞了出去,撞击在石头上,血染一地。
“你……”鲜血直涌,贺连城眸色狰狞,几次想要站起又倒了下去。
“没想到吧,我将银枪月改长了两节,但这两节杀你,足够了。”三年前,她还曾用这银枪月与贺连城在月湖山庄切磋比试,奈何此次都败于他的手下,不管她如何勤学苦练,都无法击败他。
他的武艺在月湖山庄难逢对手,父亲觉得他天赋异禀,是个可造之才,才会日渐器重他,乃至最后将自己许配给了他。
枪尖的血滴落在地上,又被风沙掩去,女子一身冷然凌傲,犹如三年前站在悬崖前那般,沉冷决绝,清绝傲骨,看得贺连城有一丝恍惚。
然下一刻,他的眸色阴冷无比,“杀了她。”
所有的追兵身形迅速,一并而上,人群中的女子眸色狰红,她似没了知觉般,银枪月划开道道血花,将素色的衣衫染开了冰冷的血莲,清秀的容颜早已被血污毁去。
一袭紫色的衣袍在风沙中落下,黑衣人还未及反应,身前的人便被男人的掌风撕碎,男人阴鸷的眉眼如地狱修罗般可怕,身上冰冷嗜血的气息让人不禁背脊生凉,望而却步。
紫袍舞动,男子转身握住了女子挥来的银枪月,看她已毫无焦点的双眼心中如生石绞痛,声音亦是轻柔下来,“阿月,结束了。”
满身血污女子的身形僵硬,神情麻木得已毫无知觉,鲜血染红了她的眼,她不敢倒下。
青丝起落,掩下男子眼中的狠厉,带着难得的柔和光线,他细长的手指微颤地抚上她沾满血痕的脸,声音艰涩,“阿月,是我。”
女子的目光似微微聚拢,在看清身前人的容貌时,银枪月滑落,僵硬如城墙的身子轰然倒下,一抹身影如幽魂般掠过她身旁,将她紧紧接下。
女子落在一个强劲有力的胸膛里,染满鲜血的手紧紧握着他的衣衫,紧绷的神经依然不敢轻易松懈下来,她的潜意识里,还处在高度的戒备之中。
石墨的身影在黑衣人中纠缠,一辆马车自远而近,车前的铃铛急促而躁动,马车未及,车上的一大一小的身影便飞身而出,落入了战局之中。
月白的衣袍顷刻间便染上了鲜红的血污,芜离身形快速掠至两人身后,在看清伏在男人怀中满是血污的女子时,双眸被刺痛,沾血的指尖冰冷,挺拔的身影僵在了原地。
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出现?恨自己,不该听从她的话将自己的暗卫从她身边撤离。
冰冷无力的手紧握成拳,细长的指尖深深地扎入掌心,血滴无声地滑落,他却早已没了知觉。
感受到怀里的人僵硬的身子,夜长君柔声地哄着怀中的人,轻拍着她的背,“别怕,是我……”
似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那紧绷的神经慢慢地松懈下来,紧握着他衣衫的手缓缓松开,身子一下子疲软了下来,似耗尽了所有力气一般,坠入了沉沉的无边黑暗。
一辆马车原路折返而回,停在了尸横遍野的峡谷之中,灵双挂着一双泪眼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一路奔了过去。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看到夜长君抱着怀里满是血迹的主子走过来,灵双忽然脚步一滞,身子微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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