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疫的事情得以解决,又恰是年关守岁,街道上又开始繁华起来,处处张灯结彩。
凌府里的丫头下人亦是进进出出,忙着清扫、结灯、挂彩、准备晚宴,到了晚上更是热闹,戏台子高筑,聚了一府的下人,叫好喝彩。
容月对这些无甚兴趣,便与灵双行至湖边散步,享受一刻宁静。
然一出了花圃便见一副身影立在湖边,一袭金丝蚕衣宛如月笼纱,此时的凌婉蓉举目四望。
容月熟视无睹地想要从她身边经过,却不想被人唤住了脚步。
“王爷有请江姑娘上船。”
一回头,却见石墨立在湖边,他的身后是一艘华锦的龙船,船檐轻纱慢撩,船中一袭紫袍若隐若现。
“我与王爷并无交集。”她脚步未动,明显在拒绝。
“姑娘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容月犹豫片刻,若说真没交集,倒确实说不过,第一次见面他差点要了她的命,且就在前几日她还利用过他进入城门,即是躲不开,那便只能上船了。
灵双本想跟着上去,却被石墨拦了下来,容月只得吩咐灵双留下。
一旁的凌婉蓉不乐意了,急得跺脚,“我都在这等了一晚上了,为何她一来就召见她,那我呢?”
“不好意思姑娘,王爷不想见闲杂人等。”石墨紧跟着容月上了船,徒留给她一抹冰冷的背影。
闲杂人等?她在那男人眼里就是个闲杂人等?
凌婉蓉羞恼得面红耳赤,手中的帕子揉得似要碎开,她今日可是打扮了一上午,特意穿了最好的金丝蚕衣,化了最精致的妆,他却连看都不看一眼,这丑八怪究竟使了什么手段,竟能让他请上船?
船内轻纱微起,茶雾袅袅,隐隐还有说话声。
“听闻那回望楼的主人是个女子,我当真好奇,这般不凡的女子,有机会我倒真想结识一下。”
“这等女子,太过心高气傲,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如何不凡?”
……
进了船身,才发觉温子然也在,两人正品茗话闲聊,见到她进来,温子然对她点头示意了下,而夜长君却是头也不抬。
不过她倒是听得清楚,想不到夜长君对她是这样的评价,许是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个会耍心计的女子。
“王爷请我上来可是有事?”被人无视地站着难免有些尴尬,容月只能率先开了口。
男人微微坐起,一身冰紫锦缎洒落下来,在船上铺开了一地微卷的木槿花,夜长君随手拿起一旁的酒杯,将杯中的酒尽数倒进湖里,五指之间似泛着漫不经心的冷意,“本王想了想,你与本王有搭救之恩,既然有恩于本王,本王若是不报岂不是太过不近人情了。”
这般说着,可他却从未抬头看她一眼。
这话明面上说得好听,可了解他脾性的人都知道他冷淡寡情,所以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显得分外讽刺。
可也正因为了解他的脾性,容月知道他说一不二,不容别人置喙的余地,于是便等着他说下去。
夜长君倒了一杯酒,嘴唇微勾,似笑非笑,“赏酒一杯。”
容月心中冷嗤,这可真是天大的恩赐,一向冰冷无情的宵王居然懂得知恩图报,向来厌恶女人的他居然主动给了别人近身的机会,他是不是巴不得她跪地磕头谢恩?
可这反常的举动越是让容月怀疑这个男人不怀好意,毕竟投桃报李不是这个男人的一贯作风。
“怎么,怕我下毒?”夜长君嗤笑。
容月水色的眸子动了动,从容不迫地上前,淡起一抹笑,“谢王爷赐酒。”
这杯酒,喝下去是敬酒,不喝下去便是毒酒。
像夜长君这般心思莫测的人,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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