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府禁地,对凌府应是极为了解,所以如果没猜错,这便是凌老夫人口中的贵客。
“我无意冒犯,打扰了公子的雅兴真是抱歉,我这就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容月自然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所以未做犹豫,提着灯笼转身便走。 容月能感受到身后那一双锐利的眉眼锁在自己的身上,森冷似刀,刀刀剜在她的身上,但幽静的山林却是毫无动静,这个男人,应是有所顾忌。
可下一刻,她便错了。
容月只惊觉面前有身影一晃,便被人捂住了嘴巴,闪到石山之后。
不远处有火把隐约亮起,还有人影晃动,应是凌家巡视的守卫。
缓过神后,容月惊了一下,这人的武功极高,居然可以毫不动声色的瞬间将她掳走,恐怕在月湖山庄里也没几人可以做到。
但是细想,她便又觉得不对,如果这人是凌府的贵客,这一方禁地又是为他而设,为何不敢见人?
容月紧贴在男人厚实的胸膛上,健硕有力的手掌将她捂得严实,眼看着巡夜的人已经走远他却依然没有松手的意思,心口憋闷得难受,情急之下她只能抬脚狠踹了下去,手中也同时动作,抓着他的双手来个狠狠的过肩摔。
可这一摔,这男人便爬不起来了。
这不合常理,单看他刚刚的动作便知道他的内力极高,难道……
容月急忙上前查看,果然,这男人身体冰冷,面色苍白,紧抿的嘴唇干涸无血色,他受了伤。
难怪她刚刚便觉得这个男人有杀气,只是迟迟未动手,原是身体虚弱,根本无法运功,而刚刚不敢见人,难道是因为不想让人知道他受了伤?
这男人受的是应该是极重的内伤,经过她刚刚那一摔,只怕更是严重了。
外伤易治,内伤难解,容月没有时间思虑,快速取下头上的木簪子,将它扭开,掏出里面的几根银针,这银针上面浸了药,为的就是关键时候能用得上。
将银针插在他的几个关键穴门上,防止血气逆流,等药效发挥,便能缓解他的伤势。
想要拿开他的手,却见他手指上的骷髅扳指异常奇特,似玉非玉,似银非银,只是没有时间深究,容月刚想解开他的衣衫替他查看伤势,却不想被一只有力的大手忽然桎梏住,那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一双阴冷的眉眼直直盯着她。
“你干什么?”冷唇边咬出一句话,一醒来便看见这个女人在他身上动作,他恨不得将她撕碎。
容月看透了他的心思,抽回手站了起来,冷眼看着他,“干什么?自然是救你。”
他当她是什么?花痴女?还是青楼艺伎?迫不及待地想要占他便宜?
容月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真是白眼狼。
夜长君起身,看着身上的银针倒也明白了几分,冷峻的眉眼只淡淡扫了她一眼,一身素衣长裙,散落的青丝随意披泄,将她那被胎记毁去了半边的狰狞面容掩在其中,她身上唯一吸引人的地方便是那一双干净清透的眸子,如黑夜里的星辰一般明亮。
看在她救他的份上,他今天不想杀她,夜长君沉冷生硬的嘴唇线条紧抿着,不作言语,转身便走。
容月但看不语,只是下一刻在目光触及到他身旁的物体时,面色微微一变, “等等。”
容月想也未想便要伸手上去,却奈何被男人宽大的绣袍一挥,身体一个趔趄,手上一捞,紧抓住能触及的东西,黑暗中只听“嗞喇”一声,伴随着衣物撕裂声两副身体齐齐跌落了水中。
湖水极冷,浸湿了衣裳,夜长君心中压制了一股怒火,只是未等他爆发出来就看见她一手抓着一条青蛇,才反应过来她刚刚伸手过来并不是想拉他,而是想要救他。
可笑,他会需要一个女人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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