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弄这些鬼鬼祟祟的名堂!她若怀的不是你的骨肉,明日便让她离开王府!”
裴琰横下心,抬头道:“是,她怀的是孩儿的骨肉,只因、因我们是在军中,所以——”
裴夫人满意地笑了笑,柔声道:“你的王妃也不是善妒之人,趁过年吉庆,纳了她,母亲也好在你父亲灵前告知:裴氏有了后人。”
裴琰下了决心,也觉轻松了许多,微笑道:“孩儿多谢母亲。”
看着崔亮将图卷起,江慈低声道:“崔大哥,多谢。”
崔亮叹了口气,道:“小慈,你快别这样说,我受萧兄所托,是一定要完成他的遗愿的。”
江慈泪水在眼中打转,一低头,成串掉落。
崔亮看得心疼,伸出手去,替她拭去泪水,见她仍是低泣,便抚上她的秀发,低头劝道:“你的胎儿刚稳些,千万别再伤心了。”
江慈不住点头:“是,我知道。”她忽感一阵眩晕,头便抵在了崔亮肩头。
西园园门轻轻开启,董涓提着一坛酒,轻步进来,却在院中的藤萝架下停住了脚步。由这处望去,可以看到屋内烛火照映下,他正轻柔地替那位姑娘擦去眼泪,他轻抚着她的头顶,她的额头抵在他的肩上,他似在说着什么,神情那般温柔。
她长久立于藤萝架下,提不动脚步,直至见到屋内之人分开,见到他似是抬头望向院内,才忙平定心情,微笑着踏入屋内。
崔亮未料她竟会来到西园,望着她端丽的面容,一时说不出话。江慈见她服饰,忙行礼道:“王妃。”
董涓凝目看了她片刻,笑道:“早听说江姑娘秀外慧中,今日一见,果然。”
崔亮清醒过来,也长身一礼:“平州崔亮,拜见王妃。”
董涓还礼,柔声道:“崔军师切莫多礼,你是王爷左膀右臂,更是王爷的知己好友。年关将近,我备了一坛上好的‘兰陵醉’,请崔军师和江姑娘笑纳。”
崔亮沉默片刻,道:“多谢王妃。”
董涓再看了看江慈,目光在她腹部停了一瞬,若有所思。崔亮看得清楚,忙道:“小慈,你去将‘三脉经’默出来,明日我要问你。”
江慈也觉室内气氛有些怪异,便接过酒坛回了西厢房。
崔亮出屋,走到院中,董涓跟了出来。
崔亮退后几步,立于藤萝架下,微微欠身:“王妃,你我男女有别,不宜独处,还请王妃早些回去。”
董涓微微仰头,看着他一如昔日明朗的面容,叹了口气,道:“那你和她呢?不是男女有别吗?”
崔亮别过脸去,口中急道:“她是我的妹子,自然不同。”
董涓一笑,轻笑声也一如往日,崔亮听得心中一酸,硬生生地克制住想转过头去直视着那张端丽脸庞的欲望。
董涓幽然叹了口气,道:“你还会去游历天下吗?”
“也许会吧,眼下还没有什么打算。”崔亮低头道。
董涓也低头,轻声道:“你若去,将来写了游记,还会借我一观吗?”
崔亮沉默,良久方涩涩道:“王妃若是想看,崔亮必当相借。”
“那就好。”董涓再无话说,盯着自己的鹿皮靴看了许久,叹了口气,默然转身。崔亮下意识伸了伸右手,却见园门开启,裴琰走了进来,忙退后几步。
裴琰见董涓迎面而来,微微一愣,董涓笑道:“王爷可是来找崔先生饮酒?正好,我刚送了一坛‘兰陵醉’过来。”
“有劳王妃了。”
“王爷请便。”董涓施了一礼,微笑着与裴琰擦肩而过。
江慈弄了几个小菜,端来一盆炭火,又帮二人将酒热好,仍旧回了西厢房。裴琰替崔亮将酒杯斟满,叹道:“还是你这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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