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咬了咬唇,乔舒勉力支撑着想要离开那个陌生的怀抱,却发现自己是那般虚软无力,唇齿间已经尝到了甜腥味,莫非她今日就要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而且是死在一个身份不明,和她有着理不清的关系的男人怀里?
“嗯。”低低的痛吟,在这绵延寂静的夜里,显得有几分暧昧。
萧风绝修长玉白的手指,熟练地在她身上几个穴位快速地掠过,止了她一时的痛楚。然后,身子一轻,她便横身落入了有力的怀抱中。
乔舒抬头,冷冷地瞪视着他,冰冷的语调道:“放我下来!”
一声轻笑自他唇边逸出,声音低沉动听,带着几分清凉和优雅:“女子,有时可以柔弱些……”
轻轻的一句话,仿佛来自虚空,却像是一句咒语侵入她的脑海,深植在她心底。让她藏在袖中的手停顿了下,那指尖的银针也跟着收了势。
女子,有时可以柔弱些……
她真的可以吗?
倘若她是柔弱的,那么谁来保护她的沫沫,谁来为她的沫沫撑起一片天?
嘲弄地轻笑了声,墨发微侧,她半边的脸孔浸润在了柔和的月光中,给她惨白的脸色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增添了几分神采。
“别说话。”他的语调很低很低,却有着勿容置喙的魔力,让人无法反抗。
凭什么他不让说话,她就不说话?
“男人,快放我下来!”银光乍闪,她袖中的银针果断地刺向了他的要穴。
闷哼声自头顶上方传来,他没有松手放下她,而是硬扛着受了她一针。
“你!”乔舒呆了一呆,迅速地收回了银针,她本意只是想让他松手,却不料他宁可被刺中,也不肯松手。
“现在,我们扯平了。”他的声音轻而柔,像是封藏了百年的老酒,醇而沉厚。
乔舒心中一震,知道他说的是刚才误伤自己的事,他是因为方才误伤了她,感到自责,所以才硬接了她一针吗?
此刻。
是谁。
轻轻地拨动了她的心弦……
他默声不语,突然衣袂飘卷,乌发飞散。乔舒随着他自小楼上翩然飞落,虚空蹈步如踏飞云,飘逸如仙。
乔舒惊异地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洞悉对方的真正实力。这样的人,深沉而可怕,让她的内心生出了无形的戒备。倘若为敌,那么她极有可能就会像方才一样死于消弥……
“这是伤药,外敷加内服,两日便见效。”床头处多了两个瓷瓶,他凝立在床前,跟她只隔了一道素帷。
乔舒冷哼了声,气恼自己斗不过他,气恼自己不够狠心,对他下不了重手。
萧风绝好心情地轻笑了声,转身即将离开。
“等等!”见他要走,乔舒连忙喊住了他。
隔着素帷,她看着他,隐约可见形影;他看着她,不辨面目。
一室的静谧,幽香弥漫。
“我儿子走丢了,他可能会来找你……”乔舒的语声沉缓,原本她只想悄悄地来,悄悄地走,不惊动任何人,只要确认儿子在不在这里就足够了,可是现在,事情发生了变化。她受了伤,伤得不轻,怕是没办法到处找人了。
他是沫沫的父亲,理当关心沫沫的安危。
她相信以他的实力,倘若要在长洛城找一个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让她向他开口,需要很大的勇气,然而她却顾不得了,沫沫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或许她不该欺瞒沫沫的,若不是她善意欺骗,沫沫也不会独自离开,去寻找自己的父亲了。他是渴望着有一个父亲的,她早该洞悉,却故意忽略,只因为她不想失去儿子,只因为她对儿子有着强烈的占有欲。
或许,是她太过自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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