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先前那事儿,是娘糊涂了,娘认错还不成么,说来也就是说说嘴罢了……那是我亲孙儿,我怎么舍得哟?“
方太太听得一口恶气涌到嗓子眼儿,死死咬着嘴唇,才强忍着没有张口。
说嘴罢了?……哼,她倒真敢说啊!
一辈子的老脸,扒下来踩两脚,还想着能贴回去的,这话圆的,也是够敷衍了。
方老爷疲惫的道:
“娘这话说的迟了,早先您应下妹妹时候,便已是错了。后小儿不愿,您又是一通哭,指着小儿媳的鼻子道她不贤惠,那时您但凡为着为着方家想一想,便不能够气的小儿媳回了娘家,于家寻上门来。“
方老太太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不妨方老爷挥了挥手,沉沉的语气,道:
“多余的话您不必跟我说,我是您儿子,您便是不说,我又能奈您如何?只您是我娘,是方家的老祖宗,却跟于家不相干,于家也不乐意买您的账,如今您说当初不过说嘴,可看于家吃不吃这套说辞?“
吃说嘴便能害的人家闺女儿险些没了命,这样的说辞,他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便是能说的出来,怕也只能更糟罢!
方老太天呐呐无言,半晌才吞吞吐吐的道:
“不然,不然……豁出我这把老脸,我去跟于家好生赔罪,亲家老爷从来和气的很,想来不会怪罪……”
方老爷顶着喉咙口一股子闷气,咽了咽,很是无奈的扯了扯嘴角,继续道:
“您让我为妹妹做主,儿子今日撂下话来,这事儿我管不了,也不能管,于家为何乐意嫁了女儿到方家,为的不过是咱们家风严整,家中弟子并不敢胡闹,说来也算是低嫁,倘若不是为着自家闺女儿得咱们家好生相待,于家如何肯和气客气。”
老娘也知道于家和气,就是以为能仗着人家和气,才肆无忌惮……
偏于家就是太和气了,太不摆架子了,对着老太太也恭敬的很,捧得老太太忘了,于家压根儿就不是供着怕了什么,而是想叫闺女儿日子好过,夫家不敢怠慢,只如今……
于老爷苦笑着摇了摇头,半辈子的老脸都丢尽了,老娘还弄不清楚状况,
“只看于太太行事,便知于老爷也是气了,沈家也掺了一脚,越发不能善了,沈太太的意思,也没什么不好的,既是妹妹应了那姑娘,便由她一力承担罢。她如今是别人家的人了,我虽是娘家大哥,也不好干涉。“、
一句话,谁惹的祸,谁处置去。
自家儿子再不能叫人这般埋汰!
说来,方老爷心里也憋着气儿呢!
方老太太失声道:“儿子,你……”
方老爷猛然起身,丢下一句,“事已至此,娘且安心,无需操心了。”
说罢,便甩袖离去。
方太太知机,连忙上前几步,冲着方老太太福了福身,转身飞快撵着方老爷去了。
刚出了门口,便听到里头传来噼里啪啦的一阵摔打声,方太太抬起头,嘴角勾了勾,朝着后头屋里瞥了眼,转身脚步飞快的跟上去了。
沈家动作着实不慢,沉香的话刚放出去,当日下午便有一顶小轿抬着那只要孩子的女子进了方姑奶奶夫家的大门,文书手续俱都齐全,正经的良民妾室内,当天夜里就入了洞房,连着那姑娘瘸了腿的大哥,都让方姑奶奶的夫家给送了套小院子,给了银子养起来了。
过了一夜,清早起来,方姑奶奶瞪着递到眼前的茶盏,视线落在端着茶盏的白皙柔荑上,染着鲜红丹蔻指甲,瞅的方姑奶奶心里一阵阵的揪着疼。
原是要打发给侄子的女人,如今竟成了……
“姐姐请喝茶!”
好悬忍到人没了身影,方姑奶奶再忍耐不住,带着丫头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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