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前头一身黑衣的男子,跨过门槛儿,朝着黑黑的甬道里去了。
院子里秦东一直默默看着,脸色犹豫忐忑,欲言又止,顿了片刻,终是忍不住两步近前,小声对着沈敬重,道:
“爷,沉香她还小……是不是……”
沈敬重面色阴沉的可怕,沉声道:“放肆,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秦东面色讪讪,退后一步,再不敢言语。
冬日里阳光暖色怡人,照在人身上,叫人说不出的舒服。可惜,沉香却没有这样的感觉。
墙角下,沉香身子弓的厉害,扶着墙壁,连声作呕,吐得胆水都吐出来了,满嘴的苦味儿。
沈敬重站在离她十步远的地方,神色不明,沉沉的瞧着浑身止不住颤抖的身影儿,嘴唇紧紧抿着。
沉香手指扣着墙壁,脑海中忍不住浮现一幕又一幕的场景,鼻子萦绕不去的浓浓血腥味,耳旁惨烈非常的惨叫声,闭着眼想要忘掉,可画面却越加清晰……半人高的铁梳子,两人才搬得动,锁着的人从头往下一梳,皮肉连着血丝儿没了一半,再不成人形……还有,还有烙铁烧得通红,印在身上,皮肉都烧焦了……水银往人肚子里灌的……额,不能想,不能想啦……恶……
沉香抖着身子,又是一阵狂吐……
一炷香的功夫后,沉香和沈敬重相对而坐,秦东倒了杯茶,递给沉香。
“你,你喝点儿水。”
沉香抬头看了眼,秦东眼神儿躲闪,沉香抿着嘴唇,接过茶杯,再不看他。
沈敬重冷眼旁观,对秦东道;“你下去罢。”
眼见秦东再瞧不见人影儿,沈敬重收回视线,望着沉香,淡声问道:
“你看到什么?”
沉香垂着脑袋,不吭一声。里头有什么,你让我进去,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
没有回应,沈敬重也不在意,问出最为关心的事情,道:
“有什么感觉,跟我说说。”
沉香:…………
真想骂人有木有!可经过今儿这一场,她不得不对国公爷多添些许惧怕,不敢不答,仍是垂着脑袋,道:
“恶心!”
他要听的不是这个,沈敬重挑眉,道:“还有呢”
“嗯?”沉香懵然抬头,不明白什么意思。
沈敬重不愿再绕弯子,直接道:“你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我是知道的。像是前几年往北疆路上,还有大营里头,你不是觉出不对了?当时是什么感觉?秦东说你那晚找他要马时候,面色惨白,浑身冷汗,我问过你,你也说过,觉出不对时,心悸慌乱甚于晕倒而不自知。那今日殿中……那些都是十恶不赦之人,意欲行刺,图谋不轨……你面对他们时,可能觉出……”顿了下,像是想了下什么,接着道:“可是觉出恶意?”
沉香眨了眨眼,半响缓缓垂下脑袋,遮住自己神色。
她想,她明白国公爷的意思了!
她为国公爷示警不止一次,原是出于好心,不想国公爷竟是生出这种心思。可她有的示警之能并不是后天学来的,而是,而是……可是,如国公爷所说,她确实能觉出一些让她很不舒服的感觉,嗯,对,就像国公爷适才所说的——恶意!
怨恨、恐惧、甚至是对死亡的渴望……她都感觉到了,这种感觉,实在太奇怪啦!
该不该跟国公爷说实话?
沉香抬头瞥了眼,正对上沈敬重细长眼眸。沈敬重又是哪样人,沉香略一迟疑的功夫,并没有否认,他已经心中有数,笑着道:
“看来你明白我的意思。沉香,你是个聪明的姑娘,索性今儿爷跟你说个清楚,你在府里当差儿,爷并不介意你拿着爷的名头给家人行些方便,只要你对爷忠心,办事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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