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过,女婿嘴里不说,你可得长点儿心,再说,我不是跟你说了,有事儿叫丫头来叫我,我跑一趟也就是了,没得叫我外孙子跟着受累。”
沉水连白眼儿都懒得翻了,有心想蹦两下给陈氏看,好叫她知道,自己壮实的很,可又怕陈氏一准儿得抽她,便忍住了,只叫陈氏扶着,两人往屋里走,一边儿发牢骚,道:
“可是别提了,人家哪里还有心思管我们娘俩儿,如今鲁行眼里,只有他那隔房的伯母和表弟表妹,我跟我这苦命的孩儿,人家怕是早忘了。”
这话说的,陈氏脸色立马掉下来,扶着闺女儿往炕上坐好,倒了碗糖水,递给闺女儿,看着沉水小口小口喝了,这才憋不住的问道:
“你家里来人了?是鲁行的亲戚,不是说他爹娘早没了,这会儿又怎么蹦出个伯母来,还表弟表妹的,你赶紧给我说说,他们给你练字看了?”
沉水放下碗,觉得肚子里暖烘烘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便把身子往后一靠,把憋了好些日子的话都倒给亲娘,
“我还纳闷儿呢!鲁行跟我说过,他老家糟了灾,爹娘都没了,家里亲戚也疏远的很,没人乐意多出一碗饭来养他,他这才自个儿一路讨饭到了京里,好容易拜了个武师傅,学了些功夫,倒是机缘巧合,到了国公府里谋了份差事儿。可前几日,哦,十来日吧,家里徒然来了群人,老的老小的小,穿的破破烂烂的,说是鲁行的亲戚,还家里过不下去了,前来寻亲投奔的。我当时奇怪的很,可鲁行一见,几句话一说,便认下了她们一家子老小,我瞧着她们也是可怜,便叫了人给他们洗涮,换了衣裳,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我本想着,到底是鲁行的亲戚,虽说不甚亲近,可人家糟了难,求上门来,我家也不差这几张嘴,养着就是了,就是念着鲁行待我的好,投桃报李我也愿意不是。可谁想到……?”
忽的顿住,沉水添了添嘴唇,探着脑袋瞧,嘴里问道:
“娘,家里有吃的没有?我肚子饿了,先弄点儿叫我垫垫。”
陈氏正听着呢,不妨闺女儿突然来这么一句,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起身从炕柜里取出两盘点心,往沉水跟前推了推,
“喏,吃吧,这是你妹子带回来的,桂花糕和绿豆糕,都是你爱吃的,原是打算给你送去,这下倒是省的我跑腿了,赶紧吃吧,别饿着我外孙子。”
沉水对老娘一口一个外孙子,真是无奈的很,可这会儿实在饿了,便只做听不见,一口气吃了五六块儿,喝了两碗糖水,这才长长出了口气,接着说道:
“人接进来。我备了屋子,好吃好喝待着,衣裳鞋袜送着,日日肉食供着,先头几日,人家还对我感恩戴德的,感激的不行。我倒不觉的什么,不过为着鲁行,本分罢了。可谁承想,不过□□日,那家人便好似变了个样儿,嗯,也不是变了,兴许是本性显出来了。”
陈氏连忙问道:
“他么怎么啦?干了什么?”
沉水道:
“我家了日子,娘你是清楚的,说是不错,可也只能算是吃用不错罢了,便是鱼肉什么的,就是我,也不是日日都用的。他们刚来时候,我瞧着实在苦的慌,便吩咐厨房每日油水大些,可没成想,竟是补的太过,拉了肚子,请了大夫来,说是吃的太过,还是稍微清淡些好。我想着过了五六日,他们瞧着缓过劲儿来,便是嘴瘾也过得差不多了,便叫厨房换了菜,每日多弄些清淡粥食,不再全是荤腥,省的肠胃受不住。天地良心,我可真是一片好意,偏鲁行那隔房的伯母看着满桌子菜,摔了筷子,跑到鲁行跟前滚到地上哭闹,说是我看不起婆家人,苛待长辈,小气巴拉不舍得叫他们吃的好些,装了几日样子,便忍不住了,还说活不成了,侄子不愿意养着他们,想要逼死他们来着,哭着喊着说我不孝,叫鲁行给他们做主。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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