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忒不方便,这才派了她来,往这边城,一待就是几十年,连着太夫人没了时候,也不叫她回去磕头见礼,足见那老叟婆并无旁人说的那般受的重用,今儿她敢这么慢待于您,不过仗着国公爷面前几许香火情罢了,说到底还的看得国公爷的意思,您说是不是?”
若是国公爷不愿做那老婆子的依仗了,那时候,才有她倒霉的咧!
当然,前提是那时候她已到了国公爷身边儿,相比之下,国公爷更看重她……
红枝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唇角,随即瞥着视线注视着孔嬷嬷。
话里头未竟之语,孔嬷嬷好歹多活了几十年,又在后院成日看着,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脸上丝毫不显,垂下眼暗自嗤骂“个小蹄子,心眼子倒是不少,老娘被人欺的狼狈,你倒还惦记着争宠,想男人,忒个不要脸!”
缓口气,将茶杯搁到桌子上,孔嬷嬷脸上有些笑意,拉着红枝挨着坐下,摆出全然依仗的模样儿,亲亲热热的笑着道:
“姑娘到底是个伶俐人儿,你这样的人才,若是不能发达,老天都看不过眼去。只是姑娘的意思,咱们就这么——忍着?”
红枝自然听出孔嬷嬷口中一丝迟疑,眼底飞快闪过一抹轻蔑,暗道一声“蠢货!”,然这样的蠢人才好拿捏,嘴角拢起满满的亲切安然,缓声说道:
“嬷嬷是有见识的老嬷嬷,自然晓得忍一时才好谋一世的道理,如今不过暂且忍耐,只需等到咱们站稳脚跟那一日……请嬷嬷帮红枝,嬷嬷的委屈,红枝替您记着,总有一天,那老叟婆得朝您下跪磕头,任您处置。”
孔嬷嬷眯着眼不说话,只是脸上略过意思松动。
红枝一直细心盯着孔嬷嬷面上表情,见此连忙趁热打铁的打白条,信誓旦旦的承诺道:
“……这一路嬷嬷待红枝如何,红枝心里清清楚楚,嬷嬷放心,红枝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红枝生母早逝,蒙嬷嬷厚爱,悉心照料,教事明理,红枝早把嬷嬷当自个儿的亲生母亲……待得荣华富贵那一日,红枝有的,嬷嬷必然一样不缺,今日红枝一席话,若有一丝假意,必终生不得所愿,嬷嬷信我!!”
孔嬷嬷眯着眼,从耷拉的眼角里丝丝缕缕的紧紧盯着红枝表情,不肯错过分毫,冷眼旁观,直到听到这儿,才算将将满意,是以一改适才无动于衷的模样儿,一脸笑眯眯的拍了拍红枝的手,满眼满脸的慈爱,跟眼前就是她十月怀胎的亲闺女一样,没有再真挚的了,
“傻孩子,瞧你说着什么傻话,太太叫我来,本就是为着帮你的,退一步说,便是不为着太太,只咱娘俩这份感情,嬷嬷再没有不盼着你好的,你尽管放心,嬷嬷信你,嬷嬷下半辈子就指靠着你这孩子了,嬷嬷自然盼着你好好的,不能再好才好咧!”
红枝暗暗松了口气,笑意更显几分自然,满眼感动的望着孔嬷嬷,眼眶隐隐含泪,
“嬷嬷!”
孔嬷嬷笑眼咪咪,两人手握着手,身子挨着身子,只是两样心思,各自真假,便只有自个儿知晓啦!
两人窝在房里,商量着忍辱负重,细细谋划,暗自奋发如何如何暂且不提,这话又被一字不落的传到麦嬷嬷耳中,也只换来不屑一声嘲笑,随意吩咐丫头看紧她们,也就罢了。
然,待丫头出门而去,麦嬷嬷眯着眼望着窗棂外头花圃之中,傲然开放火红牡丹,长久之后,溢出长长一声叹息,
“唉——”
沉香自书桌后头抬起头来,朝软榻上看了一眼,复又低头将最后两字认真勾勒完,搁下毛笔,合上账册,放松身子缓缓吁了口气。一边儿活动这肩膀手指,一边儿走到软榻边儿,一屁股坐下,只把嬷嬷颠了一下,受惊瞪她一眼,立时忘了心中诸多徘徊,只顾着瞪眼絮絮叨叨不停,
“你这丫头,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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