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在……
那件事,从未公开过,参与者都被禁言,绝密的事件,不允许说只言片语,只能烂在心里。
陈路在军中多年,对条令再清楚不过,于是他没有办法去问墨上筠。
——你经历了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
他只能想象。
可悲的是,正因为他经历过,所以他能想到的,更为残忍、血腥。
他亲眼见证过自己兄弟在身边牺牲,滚烫的鲜血染满了他的衣襟,跟幻觉一般,明明那人前一秒还跟他说着话,下一秒你再如何去呼唤,也得不到回应。
倘若墨上筠没有参与其中,他可以跟墨上筠站于同样的位置,劝上墨上筠几句。
可是,当墨上筠亲身经历过……
他便没资格去劝她了。
没有亲身经历,便没有感同身受。
那些处于局外人角度的劝说,云淡风轻,把他人所有的伤痛都当做不值一提,许是出于好心,但给不了人以安慰。
不知何时,隔壁桌渐渐安静下来。
客人走了,妇女走了,围观者散了,好像就在一瞬间,那边又空了,空荡荡的餐桌,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盘子里的花生米,吃的只剩下几颗。
店员小哥端着他们点的烤串,笑眯眯地朝他们招呼了一声,然后将烤串放了下来。
在离开前,他朝墨上筠看了一眼,本想打声招呼,但不知怎的有些腼腆,颇为害羞地走了。
“快三年了,”陈路叹了口气,出声打破了沉寂,“能走得出来吧?”
“嗯。”
墨上筠放下筷子,去拿了一串羊肉串。
有一阵夜风吹过,吹起了她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有细碎的光砸落在她的眼底,黑亮的眸色折射着闪亮的光芒,柔柔的,暖暖的,增添了些许温柔。
“我挺好的。”墨上筠不紧不慢道。
她挺好的,无论以前还是现在,都挺好的。
说到底,死的又不是她。
只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大习惯。
不习惯活着。
她到此为止的人生,那几人陪她走了近半,忽然间没了,听不到声音,看不到人,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不过,也就偶尔想想而已。
她不需要依附谁而活,而就此一蹶不振,也不是她的性子。
人生的轨迹,也不会轻易被改变。
“你呢,”咬了口羊肉串,墨上筠忽的抬眼,朝陈路看去,“今后,打算做什么?”
陈路想了想,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酒杯重重放到桌上,他道:“看情况吧。”
没有那三个老家伙,生活索然无味,所以才在这里开了家面馆,就当是暂时定居。
但,总归是暂时的。
这个‘暂时’,可长可短,没准明天他就改行了,没准这面馆会开到他死的那一天。
扯到那三个老家伙,话题就不知不觉地沉重起来。
片刻后,陈路道:“我听说,你们军区打算组建一支新的特种部队。提前准备一个集训,你去当教官了?”
“嗯。”墨上筠应声。
又给自己倒了杯酒,陈路问她:“想去特种部队吗?”
微微一顿,墨上筠想了下,“暂时没计划。”
神色沉重地看着她,盯了她半响,陈路才沉声道:“可以的话,去经历一下吧。”
“怎么,”墨上筠忽的勾唇笑了,调笑地看他,“你不是一直不支持我去特种部队的吗?”
事实上,这四位特种部队出身的老师,都不支持她去特种部队。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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