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只要我可以再见她一面。”
“这一点我很清楚,”我对阿尔芒说,“我想自己也许会为您做些什么。您见到朱丽?迪普拉了吗?”
“见到了。噢,就在上一次我回来的当天。”
“在她那里有一本玛格丽特特地为您写的日记,她给您了吗?”
“就在这里。”
阿尔芒将一卷纸从枕头底下掏了出来,可马上它又被放回了原处。
“对于日记里所写的每一句话,我都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他接下来说。“这三个星期以来,几乎我每天都要看上十遍。我相信这一点您是再清楚不过了,但再过一些时间,也许我的心情会稳定一点,到那时这份内心独白中所透露的内心感情与爱情渴望有多么真挚,多么强烈,我一定会让您得以体会的。”
“最近我想请您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我问。
“楼下停着的那辆马车是等您的吗?”
“正是。”
“那么,不知您是否愿意拿着我的护照,代我到邮局留取处打听打听,是否有我的信?我的爸爸和妹妹写给我的信应该已经寄到这里了,当时我匆忙启程,甚至都没来得及自己去询问一下。您回来以后,我再和您一起去警察分局长那里,商量一下明天迁坟的事情。”
我从阿尔芒手里接过了护照,然后我就到让·雅克·卢梭街去了。
在那里迪瓦尔先生有两封信,我将它们领取后就返回了。
当我再次见到阿尔芒的时候,他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发了。
“谢谢,”他一边从我手里接过信一边说。“没错,”他仔细看了看寄信人的地址后说,“一点没错,是我的父亲和妹妹给我的信。我的音信杳无令他们不知所以,焦虑万分。”
信被拆开了,每一封都有四页,但一眨眼的工夫它们就被看完并被重新折好,所以与其说是在看信,还不如说是在推测信的内容。
“我们该走了,”他对我说,“明天我再给他们回信。”
我们见到了警察分局长,阿尔芒把玛格丽特的姐姐的委托书交给了他。
委托书换来了一张警察分局长签发的通知墓园看守的公文,公文上决定迁坟时间是在明天上午十点钟,我提前一个小时去了阿尔芒的住所,然后和他一起去了墓园。
至于我,说实在的我很愿意去观看这个场面,为了这件事,我一夜都未合眼。
我的脑袋里千头万绪,所以我尚且这样,阿尔芒的情况就可想而知了,这一夜对他来说一定是漫长难耐。
翌日上午九点钟,我准时在他家里出现,当时,他的神色很平静、很安详,尽管他的脸色苍白得骇人。他微笑着向我伸出了手。
在临走之前,阿尔芒拿出了一封十分厚的信,是写给他父亲的,桌上的几支蜡烛都已经燃尽,不用说他一定是彻夜未眠地写完了这封信,而信中无疑是他一夜未眠心中所想的记录。
过了半个小时,我们到了蒙马特尔公墓。警察分局长已经在那里等候我们了。
玛格丽特的坟墓在一步一步缓慢地向我逼近。警察分局长走在最前面,阿尔芒和我紧随在他的身后。
我的同伴的手不时地打着颤,似乎颤栗掠过了他的全身一般,这我是可以清楚地感觉得到的。我看了他一眼,他似乎领会了我的目光中的含义,他向我微微地笑了一下。从离开他家直到此刻,我们之间一句话也没有说。
阿尔芒的脸上渗出了一层汗珠,以致于还没有到坟墓,他就不得不停下来,以便揩干脸上的汗。
他的停顿似乎也给了我一个喘气的机会,给了我那颗仿佛一直被老虎钳夹住的心一个稍微舒缓一下的机会。
在这样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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